幾天以來的耐心守候,等來的是無人問津、涼透人心的可悲結局,這種與預料之理想結果千差萬別、背道而馳的悲愴局麵,著實讓一心想著坐收漁翁之利的元正與焚心大師他們難以接受。於是他們商量之後決定由元正與焚心大師二人親自出馬,到案發現場勘察情況,以便使方剛出爐的計劃作必要的調整。
這一天近午時分他們二人來到孫大郎客棧,坐下時剛好看見李桂生獨自一人走下樓來,目不斜視地走出客棧,匆匆而去。
李桂生的出現一下子讓元正興奮起來。隻聽元正低聲說道:“老和尚,剛才走出去的那小子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幫我想想。”
焚心大師輕捊胡子,一字一頓地說道:“這不是我們在貴州遵義的一個客棧裏碰到的那小子嗎?他怎麼也跑到這裏來了?當時與他在一起的應該還有一男二女,現在怎麼不見他們的蹤影呢?”
元正恍然大悟,笑道:“還是老和尚腦瓜好使,經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估計他們到這裏還不久,都已經入住在這間客棧,雖然其他三人不露麵,但應該還沒有離去。老和尚,不如我們看看他們的動向,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焚心大師點頭表示讚同,說道:“老叫化,依你之見,我們是出去跟蹤那小子呢還是繼續留在這裏等他回來?”
“這裏是他們的聚集之地,所以無須費氣費力跑出去周折胡鬧,守好大本營就行了。此外,我們這身打扮太過惹眼,一眼便能被人家識破身份,我們快快離開找個所在裝扮一下方為上策。”
“有理。”
於是,元正與焚心大師也不逗留,掃視四座,見無異狀,便雙雙匆匆離去。
半個時辰之後,當李桂生返回客棧準備上樓之時,在櫃台西南方向臨窗而坐的兩個身著鮮衣燦服頭頂冠巾而眼光怪異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不由得多看了兩人幾眼,心中暗暗稱奇,忖念道:“這兩人怎麼這生打扮?為何與他們的眼光交接相碰之時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難道他們是衝我而來的?”想著想著,李桂生已然走上樓去,然則滿肚的狐疑卻籠罩四方,揮之不去。
一個身影飄然而來,定眼看時,卻是黃少龍。李桂生恍然回神,右手一邊拍著胸口一邊說道:“黃公子走得這般匆忙,險些撞上我,嚇死我了!”
黃少龍說道:“放心,我不是辛姑娘,我是不會投身情郎懷中的,嗬嗬……李公子,我看你今天的氣色有些不對,發生了什麼事?”
李桂生左顧右看,然後說道:“黃公子,我剛才上樓之時發現樓下客廳裏坐著兩個神情舉止極為怪異之人,我在想,該不會是朝廷的人找你找到這裏來了吧?”
“這兩人怎生打扮?”
“一胖一瘦,年近花甲,隻是他們身上穿的衣服與他們極不般配,甚至有格格不入的感覺。這些倒是其次,最為重要的是他們眼光犀利有神,分明有一種意欲穿透你胸腹的壓迫之感,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就這些?”
“這些還不夠嗎?”
“世上之事無奇不有,世上之怪人無所不在。你以世俗的眼光去看待那些個性鮮明、表現欲望強烈之人,自然覺得不順眼,何況你隻是憑感覺肆意猜測,並沒有與人家進行過交流,你怎麼知道人家心裏在想些什麼,人家的需求又是什麼,再者,各地民俗風情存在差異,或許你看到的是域外之人也未可知。”
“不對,我總感覺那兩人不是善類,我們應該多提防才是。常言道‘小心駛得萬年船’,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畢竟我們都是被朝廷通緝的要犯,出門在外,步步為營,多一個心眼總還是好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要不這樣,且由我下去會會他們,探探他們的底細,麻煩你通知一下辛姑娘和唐姑娘,如若果真如你所說,你們也好先行撤退,不至於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