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否出人頭地,能否光宗耀祖,能否享受無邊的榮華富貴,而不是借著自己姐姐的麵子,在郡守身邊蹭吃蹭喝,就全看這一遭了。
所以!
一口拒絕的秦烈,就開始倒黴了。
此後的日子裏,各種稀奇古怪的厄運,在秦烈身上不斷發生。
到了昨天,幹脆就演變成了直接打悶棍搶奪錢財,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樸易晟。
“這不是秦家‘天才’烈少麼?”
“怎麼著?烈少你,想要借傷逃遁?”
樸易晟大驚小怪的搖晃著一條絲帕,走到秦烈麵前,長歎了一口氣。
兩顆綠豆大小的眼珠,嘰裏咕嚕的亂轉了一陣,樸易晟狠狠的伸手,戳了一下秦烈的胸膛。
“就你,也有資格承襲巡街法尉一職?看看你這落水狗的模樣!”
麵對此情此景,嶽鬆濤不言不語,雙眼望天。
秦檸用力跺腳想要衝出來,但是秦天嘯卻夾住了他,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秦烈看著樸易晟,突然笑了。
“嗬嗬,按《聖律·學律》的有關規定,秦家宗學弟子秦烈,向樸易晟提出切磋賭鬥。”
“黃金!我們賭黃金,你可有膽量?”
掏出一粒帶著體溫的金豆子,秦烈將他狠狠的按在了樸易晟的臉上。
……
春天!
萬物生長,所以天色也綠得善變。
剛才還是春光燦爛,漫天陽光溫煦,秦烈一提出賭鬥,青蘿河上就飄來了一片薄薄的雲彩,淅淅瀝瀝的春雨,立時落了下來。
這一小片兒雨雲,恰恰就籠罩了整個郡城。
透過雨雲的邊緣,還能看到遠處滑落的光線。
一根一根的淡青黃色的光,從高空灑落,很清晰,很透亮,就和蛋清一樣。
不知道是青羅郡城中,哪家富貴人家的小公子,養了兩隻白翅膀的麻鷹,正經是冬天的時候才熬煉熟了,翅膀裏的骨髓才長堅實的小鷹崽子,這時候正盤旋在秦家宗學上空。
雖然稚嫩,但是已經初有長空霸主味道的鷹啼聲,卻還是從高空飄落。
秦家宗學的蒼鬆翠柏間,數以千計的大小鳥兒,瞬間就全部閉上了嘴巴,沒有一個敢吭聲的。
而武校場上,樸易晟的笑容在臉上僵硬,他看著秦烈不敢吭聲。
就算是這幾個月來,秦烈被他連下暗手,不斷的拖延修煉進度,但是之前,這秦烈就有了六千斤的力量,而且無論秦家宗學秘傳的星幻步、星雲掌,都比常人厲害許多。
而反觀他呢?
依靠大量資源,才堆砌了三千斤的力量。
而且,他的步法、拳法樣樣稀鬆。
如果這是在雲榻上比‘槍法’,他敢說是獨步郡城,可是比實戰的話,他就是垃圾一團。
“嘖嘖,五錢黃金而已,你不會不敢吧?”
秦烈笑得很溫和,但是目光,卻陰冷如刀。
“樸大少,不敢?或者說。你對《學律》上的律法,不滿?”
很輕鬆的,一個大帽子就扣了下去。
聽到這番話,樸易晟頓時嚇得渾身冷汗直冒,這是要害死他麼?
當今天下!
誰敢對上古聖人製定的《聖律》不滿?
倘若有不滿者,唯一的下場就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禍及四鄰。
若是秦烈扣下的罪名被人當真,真有人‘樂意’相信樸易晟對《學律》不滿,那麼就連他姐夫雲飛揚滿門老小,連帶著雲侯滿門,都會被斬草除根,不留任何遺患。
樸易晟的麵色,瞬間慘白。
他本來生得尖嘴猴腮很是難看的臉,更是鐵青一片,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嘿嘿,按照《學律》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