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005年的那個冬天(2 / 2)

後來我們的樂隊散了,猴子一直在想著得玩點什麼,大學的生活實在無聊,就好象在監獄裏的人總要給自己找點愛好一樣,收集石子玩個同性戀什麼的,我們的生活有時候也類似牢獄。再後來被朋友拉去看了在X城的短片巡展,於是我倆商議著一起做個電影,總得有點事來打發白嘩嘩的時間我們想。我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寫好了劇本,關於城市中三個人的故事,一個徹底的寂寞電影。皮條看了劇本之後無比激動,要求加入,並用了幾天的時間按照我們對分鏡頭的規劃寫了電影的配樂,他有點太著急了。我寫了電影的開頭歌曲,一段清澈幹冽的民謠,隨後是一個寂寞的腳步聲音走進畫麵..

街道上人流湧動,有清閑無聊打著哈欠下來吃早點的,有晚上炮打多了走起路來歪歪斜斜的,有夾著筆記趕往學校上課的,有拿著DVD往音像租賃處更換碟片的,有和我一樣大早晨起來心事重重的,有上麵棉襖下麵短裙的“美麗凍人”者,有明擺著是爺們走起路來卻花枝亂顫的,身邊經過拉著滿車的沙子正往哪片家庭工地去的民工,我慌忙躲閃,車軲轆險些軋到我的腳,偶爾還會竄出來幾條狗,幾隻貓,有後麵跟著主人的,也有純屬流浪身份無家可歸的。

陽光透過重重樓房的間隙在道路的上方出現一圈圈的光暈,不小心抬起頭就照眯了眼睛。

隨便的和幾個熟悉的身影打招呼,隨手丟掉手裏早點的殘餘,正瞧見多多棉襖下麵穿了條緊身線褲配著拖鞋從一個門洞口出現並拖遝而來。

“嘿,燦哥,幹嗎呢在這兒?”她是我所認識的女人裏麵最沒有女人特性的,北京女孩,整齊的邋遢範兒,對服裝及化妝研究很刻苦,也帶有點天分,這裏邊的學問找不出幾個能和她媲美的。我指了指皮條,接著看她腿上淺紅色的線褲,“這是哪一出啊!非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就你腿細!”“放屁!”,她把“放”的調子拉的很長,笑著舉了舉手裏的暖瓶,左手還拿著一張開水票,“打個熱水就兩步路,你說我至於再全副武裝嗎?是吧!燦哥。”

“快去吧,天兒涼!”

我和皮條繼續往前走,經過一排近似於廢墟的建築,建築的身體上醜陋的片片塗鴉,早些年不是這樣,廢墟房那時還很精神,幾家飯館,話吧,工藝品商店,畫框加工店也裝裱字幅,生意紅火,外麵的道路上是業餘擺小攤的美院學生,多多就是其中骨灰級的一位,所出售物品琳琅滿目,花色眾多。

如今不堪回首,老遠就能聞見廢墟房裏的大小便的酸臭味,附近施工的民工有幾個不自覺的把這裏當成了公共廁所,廢墟盡頭對麵一個院落展現在眼前,上麵掛著美術學院再進修學院的牌子,陽光很好的停留在這裏,門口一隻醜陋的“臘腸”,睜著眼睛看我們一點點的向它靠近,馬上轉身跑開了,一個穿著長筒靴的女孩蹲下一把把它抱在懷裏,矯情誇張的叫它兒子,人能生狗,也真******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