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她一直不搭理我,自顧自的洗刷,看書,吃零食,直到晚上躺在床上即將睡去的時候,她忽然轉過身體用冰涼的手掰著我的臉問:“還愛我嗎?”對於一個經常問起的話題我已經麻木了,更懶的回答,隻是抬手抱緊她,抓過她的手放進被窩裏麵,剛認識她的時候她說她的屬相應該是蛇,因為她手腳冰涼,像是個冷血動物。
女人,隻要她還老實的在身邊,哪怕慪氣也隻是一會兒的事兒,明天早晨就會忘掉,那個時候我確實是這麼認為的。
“不回答也沒關係,我還告你王小燦,隻要你敢不要我,不對,跟別的女人眉目傳情也不行,你就等著警察叔叔給你送手鐲吧!哼…,哼…,什麼罪你自己知道。我容易嘛我!那麼一點兒就跟你海角天涯,媽媽我都不要了。”這有點像國家針對台灣的“反分裂法”,隻是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法令還沒有頒布。然後她氣臌臌地在我的臂彎轉過身去,留個後背給我,嘴裏餘聲似的感慨萬分:“我真是後悔啊,我當年怎麼那麼不懂事啊!看上你這臭流氓。”
我暗自笑了笑把她摟的更緊。夜幕中偶爾傳來一小段口哨聲,隔壁房間細微的呻吟聲,遠處房間裏男女的吵架聲,睡不著的人開窗聽的流行歌曲聲,我支起胳膊把床頭上方沒關嚴的窗戶合好,夜幕回歸安靜,電暖器紅色的發熱棒照耀的房間通紅,我重新抱著她,聽著她的呼吸走進了夢鄉。
我喜歡北方的冬天,後來我畢業到了南方,趴在南方冬天的窗台沐浴著陽光點上一棵煙我才明白我對北方冬日陽光的留戀,那種幹冽的透明的氣息如同最單純的幸福一般,也好象我和韓笑最初的愛情。
早晨起來,陽光很好的在窗簾外麵籠罩著一層溫暖般的光暈,從被子裏抽身出來,拉開窗簾,光線成麵狀撲過來,頓時一片清朗。韓笑睜開惺忪的眼睛,看看我看看窗外,卻並沒有起床的想法,裹緊了被子把嘴角彎個很好的弧度,“早晨有課嗎?”她問,聲音有些沙啞,冬天的天氣總是太幹燥,我搖搖頭,在桌子上拿出煙叼在嘴上開始一層層的穿衣服。
“早晨不要抽煙!”她語氣不快的說,看我沒什麼反應,斜了我一眼,轉身不再理我。
我穿好衣服,一屁股歪在凳子上,上麵是韓笑買的卡通版的坐墊,毛茸茸的像極了她喜歡的“大白熊”(狗的一種),她一直想養這麼一條狗來著,而我一直想擁有一條德國黑貝,從小時候看警犬“卡兒”開始。
桌子上是幾天前買的宮崎駿全集的碟片,還沒來得及看,幾本CG雜誌搖滾刊物,一個綠色的吉他撥片,一小包拆了口的話梅,一個黑色BADBOY圖案的煙灰缸,雖然不喜歡我抽煙,但她總把它清洗的幹幹淨淨,我彈了彈手中的香煙,起身關掉電暖打開電腦,拉出一排重金屬歌曲放進播放器裏麵,音樂聲起,瞅一眼韓笑,把聲音又調小一些。
把手裏的香煙摁在煙灰缸裏,從門口的鞋架上端著洗漱用品開門往走廊上的水龍頭走去,頓時身上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