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千裏迢迢的酒吧(1 / 2)

有時候整整一天,我坐在窗台前的椅子上,不斷的抽煙,我依舊沒有找到任何可以高興的理由,再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喚醒我的激情,我甚至害怕去麵對人,陌生的亦或熟悉的,即使走到路上也總是避免經過那些行人擁擠的路段,我喜歡坐在公車的最後一排,靠窗,沒人能注意我我卻可以看到任何人,我害怕坐地鐵,地鐵行駛的時候,所有的人麵對著麵,不認識,不交流,表情一樣的呆滯,像被複製了許多個同樣的無生命力的軀殼,讓我再次想到宮其俊電影裏麵張開大嘴的死魚。

靠街的路邊上蕩漾著生機,有那麼幾天,天空時不時來上一場雨,總在窗口看見一個女孩站在街的路沿上,背景是鬱鬱蔥蔥的植物,右手拖著長長且細的雨傘,女孩穿著白色有藍色碎花的毛線坎肩,頭發文文弱弱的用一個淡藍色的夾子攏的一絲不苟,她好象是在等人,腳步輕輕的左右走上幾步又輕輕的走回來,路邊的小石子也成了她腳下的玩具,有時候她會停下,雙手背到身後,踮腳張望路的一邊,微笑,再次挪動腳步。

幾天來一直如此,但我一直也沒看見她眼中等待的人出現。“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學藝術的人想法都太浪漫了!”丁波波聽了我對女孩的推斷,把一隻油炸雞翅的骨頭丟進包裝袋,拿起桌上的紙巾擦手說。昂從衛生間洗澡出來,光著屁股,肚子上過多的贅肉隨著他的腳步晃蕩著,從陽台晾衣架上拿下一個內褲,“那是我的。”丁波波叫道,昂忙低頭看內褲的腰圍。

我點上一棵煙,坐在電腦前忽然想把女孩寫成一個故事。

“你的腰有這麼大嗎?”

昂發出疑問,丁波波腆著白色的肚皮下床走到昂的身邊,兩個人就腰圍的尺碼又開始了一番討論,手拍在肚皮上啪啪響,這用他倆的話說是飯後的消磨食。昂穿好內褲從紙包裝裏拿出一個雞腿一口塞嘴裏,擼出來一根白骨。

我在屏幕上打下四個字:牆外葳蕤。

兩人去了客廳,電視裏傳來劉翔又得冠軍的消息,不一會兒是機器貓在它的口袋掏出神奇玩具的經典配樂,同時丁波波的笑聲。

丁波波在一個周末忽然宣布他戀愛的消息,這是如何也想不到的,始料不及。我剛剛由朋友介紹,給他所在的雜誌社根據文字配些簡單的插圖。

因為公布了戀愛,丁波波請我們去了必勝客,必勝客唯一可以津津樂道的是它的紅燒雞翅,紅燒雞翅膀我們都喜歡吃。臨出門他有些故做姿態的問朱全要不要一起去,朱全起身跟了去。上海秋天的外衣也漸漸褪去,根據日曆上的記錄,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冬天,隻是在這裏並沒有感覺到。丁波波誇張的說他活這麼大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雪,朱全也點頭,嘴裏塞滿了一塊海鮮比薩。“你怎麼不把女孩帶來啊!也讓哥幾個瞧瞧。”昂的前麵是七八個吃完的雞翅骨頭,他低頭喝杯子裏的飲料,有點懷疑色彩的擠兌丁波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