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著急太監倒急啦。”
“回去吧!”我說,放下手裏的叉子。“怎麼了你?”丁波波盯著我,“這麼給我省錢。”我的眼睛不時的瞟向旁邊的一對親密狀的男女,也是突然的想起來今天是韓笑的生日。朱全一直色眯眯打量著門口桌子上的兩個女孩。
晚上喝了一杯紅茶,牙齒開始周期性的疼痛,開始隻是一直給嘴裏放進冷水,後來從廚房裏拿出花椒放在牙齒上,但當麻勁一過,整個頭部神經全體崩潰,疼到沒完沒了的情況下死的心都有。昂在冰箱裏凍了冰塊,給我拿來用毛巾包了敷在臉上,似乎並起不了什麼具體的效果,朱全從房間裏走出來塞我手裏幾個藥丸,我看看他,臉上很痛苦的表情,“很管用。”他說。
藥確實起到了作用,剛吃過不久,我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皮上下掙紮,電視裏的畫麵最終變成了黑色的世界。朦朧裏我聽到他們的一些對話,“你給他吃的什麼藥?”“安眠藥。”
丁波波有一日晚上拉上我一起出去,出租車沿著哈密路一直行駛,走了很長的時間我開始沒有了方向感,直到進入了浦東,透出車窗看到八佰半的大樓,再前走,拐出張揚路,我們來到位於東方路路邊一間並不起眼的酒吧。吧台前圍坐著七八個男女老外,其中一個頭巾男特活潑,頭上係著星條頭巾,趴在吧台上不住的晃動著腦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產自哪裏的品種。酒吧的右側一個安靜的斯諾克球桌,彈子球整齊的碼在球桌的一邊。吧台內兩個打扮成熟風騷的女人流利的用英語和老外們對話,肢體語言也特別豐富,但不可否認她們年輕的時候很美麗。
我倆在吧台斜對麵的長條沙發上坐下,我把煙拿出來放到桌子上,脫掉長條衫外套。廳的側邊懸掛電視裏正播放著克萊普頓的“淚灑天堂”,不多會兒吧台裏的其中一個女人走過來,放下一個煙灰缸一個酒單,手背上一個星狀的文身。我要了嘉士伯的散啤,丁波波要了一杯特基拉日出。
我抽煙打量酒吧布局的時間,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吧台旁邊的入口。我看看他看看入口,抬頭看著克萊普頓滄桑的麵孔,他是我印象裏最有悲劇色彩的男人,永遠是一把木琴,褪去了青年時代的光環,安安靜靜的用音樂敘述著他的痛苦。
我想不明白丁波波為什麼會突然拉我穿越了小半個上海,最後來到這麼一個既沒喧囂又沒激情的地方,他不應該是想學外語了吧!看他魂不守舍的神情肯定不是,我想了想繼續喝酒看著電視屏幕。
“HI,這裏呢。”他站起來往入口處揮了揮手。我也往那邊看了看,兩個小資產階級情調的女孩迎麵走了過來,“哎呦!路上堵死了。”一個長發大耳環的女人麵向著丁波波嗲聲嗲氣的說,幾個大胡子老外往這邊瞧了一眼,嘰裏咕嚕交耳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