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己的契約獸黑雕之上,甘蠅正處於百米之上的高空,他身下的黑雕,不停扇動著翅膀,滯留在空中,承載一人,對它而言毫不費力。
這種雕類玄獸,它們的嘴彎曲而銳利,腳上的鉤爪,更是鋒利,可以碾碎鐵器,再加上借助俯衝的力量,往往能夠一爪擊斃身形是它數倍的獵物,並撕碎獵物後吞食,多數性情凶猛,難以馴服,黑雕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黑雕身體的羽毛呈暗栗褐色,展翅的雙翼和背部羽毛有金屬光澤,尾上、尾下覆羽均綴以白色和棕白色。
與六扇門中禦獸門圈養的坐騎雕不同,甘蠅的黑雕乃是他在塞外馴服的同伴,野性十足,除了具有可以飛躍連綿雪山的能力,更能控製風能。
拜此所賜,甘蠅在它的背上,幾乎不會受到任何風的影響,可是現在甘蠅還是陷入了棘手的狀態,當無影弓射中趙峰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暫時沒有理會那試圖掩人耳目的煙霧彈,將重心放在了林正身上。
但是出乎甘蠅的預料,林正仿佛是背後長了眼睛,躲過了他三次攻擊,仿佛越來越熟練,叫他極為詫異,不由好奇起來,決定稍微認真一點。
還在樹上,下上翻騰,左右騰挪,不停改變身形的林正,開始放鬆下來,因為已經快超過五十息的時間了,憑借自己現在跑出的距離,他判斷,即便是無影弓,也難以鎖定自己,隻要再努力努力,就能跑出攻擊範圍。
體內玉碑的示警功能給予了林正極大的幫助,還不止如此,某一瞬間,他似乎能夠感受到玉碑傳遞給他的信息,仿佛是雷達一般,覆蓋了周圍近百米的距離,因此,即便不能直觀的感受,他也能夠提前判斷無影弓的箭氣來向。
正當他認為事情向有利的方向偏轉時,玉碑再次給他發出了示警,不過這一次,林正愣了一下,轉而將玄炎劍拔起,背在身後,一路狂奔,他再也不變換什麼身位了,因為甘蠅已經無法瞄準鎖定他了。
這一次的預警,玉碑告訴他,無影弓的攻擊來自四麵八方,換句話說,現在,一大波箭雨正在靠近,覆蓋的範圍,他根本不知道,隻有選擇盡快衝出去。
這種情況下,太過頻繁的攻擊,玉碑預警根本無法反應不過來,而且即便玉碑能夠及時預警,麵對近在咫尺的攻擊,林正也不一定可以成功躲過去,他隻有寄希望於運氣。
“碰”“碰”“碰”“碰”“碰”……
此刻,林正感覺自己正在穿過炮火連天的陣地,不時落下的無影弓箭氣極為頻繁,根本不像是一個人可以做出來的陣勢。
思過林裏的樹木也受到了池魚之禍,紛紛遭殃,有的被箭氣炸傷,有的更是直接斷裂倒下,地麵坑坑窪窪,龜裂一片,還有掀起了一陣煙塵。
九息之後,天空之上的甘蠅收起了無影弓,這次,他違背了自己先前的承諾,施展了一半的實力,也使用了自己的絕技之一蔽日箭雨。
“飛矢蔽日弦顫聲,箭雨流星弓滿霜。”
不過甘蠅也手下留情了,這番箭雨不會將人重傷,他特殊的鬥氣侵入人體後,會迅速被反擊的儒家浩然氣侵蝕,轉而相互抵消,林正最多被鬥氣麻痹身體,休息幾日即可。
在煙塵散去之後,一個人影衝了出來,林正安然無恙的度過了箭雨,雖然灰頭土臉,有些狼狽,但是他安全的躲過了箭雨。
在沒有目標的箭雨中,他借助地利作為屏障,躲在岩石和樹後,並沒有被飛矢打中。
一炷香後,林正和趙峰兩人來到了甘蠅麵前,後者收起了無影弓,他的黑雕已經不知道飛到何處去了,但是隻要在岐山境內,一吹獸笛,便會趕來。
“你們通過了考核,快點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兩天後,我們便要去學宮外狩獵玄獸,做好準備。”
說罷,甘蠅轉身離去,消失在了思過林,留下了兩人。
趙峰有些狼狽,雖然可以走,但是跟瘸了一條腿差不多,依舊有輕微的麻痹,步履遲緩,更為嚴重的是手臂,雖然有了知覺,卻完全用不上力,她勉強保持了站姿,開口抱怨道:“這就走了,我怎麼辦,能不能負責點,丟下我們不管呀。”
“要不然我背你回去吧。”
“滾,你想的挺美呀。”
見她拒絕,林正聳聳肩,倒也不在意,苦笑道:“那怎麼辦,要不我扶著你吧,不過憑你現在的速度,等我們回去,估計都過了飯點。”
猶豫了一會兒,趙峰瞪了他兩眼,傲慢的開口道:“算了,你給我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