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思昨天和徐濤他們喝了一頓酒,都喝多了。今天還有點暈暈乎乎的。可是胡革還是一起床就跑了。
室內很靜,而外麵卻挺熱鬧,陣陣喧嘩聲不時從窗外傳進來,攪得許靖思心神不寧。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院中遊逛的人便關上了窗子,惱人的聲浪立刻被推出了窗外。他往床上一躺,穩了穩神,拿起《斯語手冊》又學了起來。
胡革輕輕推開門,探進頭瞄瞄許靖思,便勾著腦袋走到自己的床前往行李上一靠,盯著天花板發呆。
“咦?這家夥好像有心事了。”許靖思用眼角溜了胡革一眼,心裏有點好笑,但故意沒理他。
半天,胡革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側過臉望著許靖思,嘴唇動了動,又扭回頭繼續盯著天花板。
許靖思假裝沒看見,也沒問他。他知道胡革的秉性,心裏有話藏不住,特別是和自己。
胡革有點躁,把兩手往頭下一墊,重重的顛了一下身子,又瞅許靖思一眼。片刻,胡革又側過臉幹咳兩聲,直直的瞅著許靖思。許靖思看書真是全神貫注,毫無反應。
突然,胡革一挺身蹦到許靖思床前,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書,生氣的說:“別裝了,你早知道我要和你說話。”
許靖思撲哧一聲笑了,也坐起身問:“想說什麼?”
胡革順勢坐在他身邊,忸怩的說:“我剛才在院子裏看見一個女的??????”他突然住了口。
“哈!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有的是,也值得這樣?”許靖思故意逗他,接著說,“難道你見的那個女的也是個‘寶人’?”
“別逗了。”胡革挺認真,又有點不耐煩的一揮手,“我剛才在樓那邊,對,就是徐濤他們那個樓的前一棟,女宿舍樓前麵看到的那個女的,那長的絕了!”
許靖思沒想到胡革這麼****也會談論女人,這可真夠新鮮的。他愣了一下便興致大發的問道:“絕。怎麼絕?”
胡革也沒看許靖思,一臉向往的神態:“五分,絕對的五分(那時學習成績是五分製,最高分)。”
許靖思一臉壞笑的調侃他:“嗬!堅定的革命****也小資產階級情調起來啦?看來,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胡革苦笑著搖搖頭說:“算啦,別損人啦。”他幽幽的出口長氣,“別看人家是五分,我可沒別的意思,隻不過是想,都是娘肚子裏爬出來的,可人家那是咋長的。唉!”
許靖思沒有作聲,隻是有點好奇,也有點同情的看著胡革。同時他的腦海裏突然閃現出那個什麼叫“秦亞軍”的女孩,不禁心中一動,差點脫口問胡革那女的叫什麼。可是他突然明白,就真是秦亞軍,胡革也不會知道她的名字。想到這兒,他臉上微微有點發熱,暗自嘲笑自己:“不會這麼巧吧,自己真看上她了?可人家看沒看上自己呢?自作多情。沒出息。快別瞎想了。”由於他心裏有所思,其實還有點莫名的失落,所以就沒在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