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馳沒回家,無法就這麼撇下花露露。
雖然覺得自己在蹚渾水,可是……覷著病糊塗的花露露,他眼色暗下,表情嚴肅了。
一直避免太喜歡任何事物,因為不想再擔任何責任,尤其感情上的羈絆。所以對她不友善,可是……天曉得,無法對她狠心。
眉目一凜,褪去身上的外套,扔到床角。
楚天馳在床沿坐下,床鋪陷下去,心也淪陷了……
他要替她更換濕溽的上衣,可是內在卻沸騰著,欲望高漲。
很久沒對一個女人,產生這麼強烈的欲望。
刹那,他明白,他對她是特別的,心牆被她踢倒,他的理智備受考驗。
俯身,將她先攬到身上,她便軟綿綿,順勢軟入他懷裏。一觸到溫熱身體,她立即貪心去抱他,汗濕小臉,更偎近他頸側。
他身體繃緊,呼吸一窒,血脈沸騰,每個細胞都喊渴。
他低罵一聲,這樣太折磨了,壓抑住欲望,將她雙手高舉,再撩起濕溽的上衣……天曉得她多難纏,很不合作,雙手柔弱的直往他身上摸……
“唔。”她軟綿綿呻吟,臉又妄想鑽回那片暖熱胸膛,害他更衣的動作更艱難。
“別動。”
“嗯。”她不聽話,像蟲在他懷裏蹭來扭去。
“叫你別動。”他火大,罵她。身體燙得像快燒融的熱鐵,不得不一再將她拉開,可是真正想做的是將她按入身體裏。
好分裂,他不時深呼吸,閉眼睛,硬忍住快潰堤的欲望。
好不容易脫去濕衣服,換上乾爽的T恤,她舒服得歎息,軟乖地像隻貓。他則是超不舒服,像頭餓壞的獸,瀕臨瘋狂,身體每一束肌肉緊繃著,亢奮著,真要命。
可是事情還沒完,還得給她治療。
將她放倒在自己大腿上,右手食指中指交疊,以食指指腹按壓她的眼頭睛明穴,眉頭攢竹穴,眉尾絲竹穴,再一路指壓到太陽穴,腦後風池穴……緩緩地,耐心地,指壓過頭部所有穴道……舒緩她的暈眩和疼痛,可是自己卻捱著欲望的折磨。
看她揪緊的眉頭漸漸鬆開來,他好滿足,又好想,好想深深吻透她,今晚,真是掙紮啊!
可是花露露不知道,她享受著被按摩的舒服。當月兒在黑夜的擁抱裏緩緩移動著,她也舒服地酣躺在楚天馳鋼鐵般熱的胸懷裏。
她好舒服,頭不痛了。
熱熱指腹,一次,一次,抵入她頭部幾個地方,她滿足的發出歎息,身體更柔軟放鬆。透過那有力的指腹,傳遞一股熱流,淌進她身體,讓她清爽安舒,舒服極了。
指按她的頭部,又撫過臉麵,最後揉軟她的肩膀,方才還緊促的呼息,現在變得沉穩正常。撫摸她額頭,還有點燙。
楚天馳將她放回床上,回他診間,拿來器具,替她化開體內的寒氣。
太舒服了,像回到母親子宮,安心又溫暖……
花露露整個人暖呼呼,懶洋洋,聞到草的氣味,每根神經都軟弱下來,每寸肌肉都鬆綁了,每一個毛細孔,都張開,歡暢呼息。
怎麼回事?好舒服,我怎麼了?
花露露醒過來,睜眼,看見一團灰白煙霧飄升著。
欸?我在天上了?
“雲?”她下意識道。
“不是雲。”一個低沉嗓音回道。
她轉頭,看見好嚴肅的臉。楚天馳?再看仔細,發現他望著她的肚子,他手中似乎握著什麼,煙霧正是從那裏冉冉飄升……
暖呼呼,彌漫四肢的舒服感,也正是從那裏擴散開來。
是她的……花露露微起身。肚臍?
“這什麼?”他對她肚臍做什麼?
“別動。”他警告。
她隻得又乖乖躺下,然後,她臉紅。因為上衣掀起一半,裸著的肚子正對著他眼睛。
“你在做什麼?”她臉色脹紅。
“在給你溫灸。”
“溫灸?”
“你感染了風寒,體內寒氣很重,所以用艾草條,溫灸你的神闕穴。”
他將握在手中的灸器提高給她看,木製器具,像個杓子。杓端呈圓柱狀,柱中心,插一管白條子,它在柱心裏燃燒。
“哇……好神奇!”她讚歎,像看見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