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在長城飯店,袁鋒以曹正石的名譽訂了三桌酒席,宴請楊約漢先生和北京機床供應站站長章程偉,以及南機參加展銷的人員、南機駐北京辦事處的同仁。
三桌酒席緊靠前台,曹正石的一桌居中,另兩桌形成兩翼,這樣分出尊卑又便於看舞台上的表演。曹正石不忘地主之誼,頻頻地舉杯向坐在左右兩旁的楊約翰和章程偉敬酒,楊章二人和曹正石、袁鋒打交道多年,彼此之間性格脾氣早已摸清,說話也就沒有什麼忌諱和局促。
看到幾個穿著勁裝的少女在台上跳迪斯科,楊約翰說“鍾鳴鼎食,這是古代皇帝的作派;現在成為中國的酒文化,走進了尋常百姓家。”
曹正石說,“中國的酒文化源遠流長,但要說走進尋常百姓家,我不敢苟同;這一桌酒席等於我們南方省貧困山區農民一家人一年的生活費。”
章程偉說“曹廠長不要那麼嚴肅嘛!這是酒桌上,我們就來講講酒文化。北京是首善之區,我就來講講北京官場上的酒話,‘喝酒不帶秘,喝著不甜蜜。’這是講帶小秘的話。‘喝酒不凶猛,回家挨獅吼。’這是講陽萎了被老婆罵。‘喝得了八兩喝一斤,這樣的幹部黨放心;能喝白酒喝紅酒,這樣的幹部不能提;能喝脾酒喝紅酒,這樣的幹部可考慮。’這是講升遷的話。‘歪門邪倒、卑鄙下流。’這是講倒酒的技術。”說到這裏他還倒了一杯脾酒做示範。
“從基層到地方。”他把酒倒有一指深;
“從地方到中央。”他把酒倒至酒杯的中線;
“從中央到基層。”他把酒倒滿。
“如果勸酒就倒著來。”
袁鋒說,“人們說北京人能侃、上海人能算、廣東人能嫖,看來是有些道理的。”
“也不竟然,我這個廣東人就不愛嫖。”楊約翰說。
“你是屬於廣東的珍稀動物。”曹正石調侃地說。
這時舞台上的迪斯科暫告一個段落,一位穿著紅色旗袍的女士拿著話筒站在前台,一個扮做清朝宮女的少女抬著個兩尺高的花瓶站在她的左邊,她在台上大聲地說“各位先生、女士們,這個花瓶是明朝文物,有朵雲軒的證書,是贈送給親朋好友的最佳禮品,現在我們開始競價:八佰元;......這邊有個先生舉手了,一仟元;...那邊有個先生舉手......一仟四;有位女士舉手了......一仟六;這麵的先生誌在必得......一仟八;”
這時楊約翰舉起了手來。
“這位先生出了一仟八,還有沒有競價的......一、二、三。”
“哐”地一聲鑼響,紅旗袍說,“祝賀這位先生,請上台來拿你的珍品和證書。大家鼓掌。”
楊約翰在稀稀拉拉的掌聲中上台拿下了花瓶和證書。曹正石接過花瓶看了看說,“你們廣東人喜歡吉祥數,不到一仟八,你就不出手。”
楊約翰說,“你猜對了一半,一仟八,我要發,少了這個數字我不要,多了這個數字我也不要。這你猜對了。還有一層意思,你就沒有猜出來,今天我化險為夷,是托了你的福。我要請你們的客,而你堅持要請我,我隻有客隨主便。俗話說舍財免災,我不舍點財就會不舒服,心裏總有個疙瘩。所以這個花瓶是我專門買了送給你的。”說著楊約漢把證書也遞向曹正石。
曹正石推辭著說“這不行,我們都是老朋友了,又有業務上的關係。怎麼能收你的禮品。”
楊約翰說“曹廠長,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出的話怎麼能收回。”
章程偉說,“曹廠長,楊先生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看你隻有收下了。”
曹正石說“我的章站長,你怎麼能幫著人家說話。”
看到曹正石有點生氣,袁鋒出來打圓場說,“曹廠長,楊先生的話說絕了,已經到非信不可的高度,你不領這份情也說不過去。再說長長的日子大大的天,以後我們邀請楊先生到廠裏,那時再還他的情,這樣就圓滿了。”
楊約翰說“還是鄭副廠長會說話,合情合理,頭頭是道。”
曹正石說,“楊先生,這個禮品我就收下了,我代表企業感謝你!”他從楊約漢手裏接過證書,仔細地看了看後遞給經營處長車凱說,“你好好的收著,回到廠裏交給辦公室,放在會議室裏。”
袁鋒為了進一步地緩和氣氛,就到前台上去,不一會兒,紅旗袍拿著話筒出來說,“現在我們的袁先生要唱一首歌,大家鼓掌歡迎。”
袁鋒接過話筒,瀟灑地向大家敬了個禮,說“今天我要為海外來的楊先生獻上一支歌《老朋友,老朋友》,以表達我們企業對他的敬意。
老朋友來到我家,
開了門就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