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處長說得對極了,現在是最好的時期,最好的機遇,隻欠東風,要緊的是去做。”衛彼得說。
“在商言商,衛先生你看談談怎麼去做。”高飛說。
“都是自己人,那我就直說了;說得不對,你們盡管批評。”衛彼得永遠都不忘記謙虛的美德。“我想這樣好不好:由我公司先期出資500萬人民幣在貴寶地注冊一家中外合資的企業,生產南方機床廠的同類產品,產品70%銷往國外,30%銷往國內。請高飛廠長做企業的總經理,以技術入股的方式配10%的股份給高廠長,高廠長平常的工資與生產和銷售比例掛鉤,參照香港方高層主管的工資頒發。”
高飛在心裏盤算:10%的股份,也有50萬元,而且工資參照香港方高層主管計算,少則三五千,多則上萬元。有一定的誘惑力。但他心裏明白,還有苛刻的一麵,衛彼得沒有說,利益的大頭仍然在衛彼得的手裏,自己隻是個高級打工仔而已。但這是個機會,千載難逢的機會,機不可失,時不我待。所以他說,“衛先生隻說了大前提,具體的條件還沒有說。”
“高廠長真是個聰明人,你說得很對,在商言商,商人是以利益為第一位的,沒有利益的事我們是不會幹的。我們要把南機的市場份額爭取過來,我們還要把南機的核心技術、專業技術人才、熟練工人搞過來,這樣我們才能做到投入最少,見效最快。”衛彼得終於說出了實質。
“南機是國有企業的樣板企業,要這樣做,不那麼容易。”高飛知道衛彼得的計劃很卑劣,搞顛覆,像個商業間諜,要他徹底背叛南機,盡搞些小人行徑。但是他別無擇選,所以這樣說。
“事在人為嘛!我在廣州聽到幾句話--綠燈慢慢過,黃燈搶著過,紅燈繞道過,看你會過不會過。”衛彼得說。
“衛老板為什麼要你出馬,因為他也是吃機床飯的人,南機是競爭對手,他選擇你來挑這個大梁,很大程度是看中了你在南機的背景。”張處長說。
“是這個意思,一針見血。”衛彼得說。
“再說,我們思想要解放一點,作為政府來說,現在搞市場經濟,築巢引鳳,外麵的企業進入南城,也對南城的企業是一種促進,按照魷魚理論,引進一兩條魷魚來,反而能激活我們的市場。再說,從前你為南機做了貢獻,南機也為你提供了發展的舞台;現在你離開了南機,誰也不欠誰的。”張處長的話不偏不倚,反而具有一定的說服力。
高飛沒有說話,此時他的感情與理智在搏鬥著。從感情上來說,南機是他曾經奮鬥的地方,那熟悉的環境,親切的同事,多少的酸辣苦甜湧上心頭,他雖然離開了南機,但他不願意背叛南機。從理智上來說,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遇,過了這個村,就不會再有這個店,要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抱負,隻有緊緊地抓住這個機會。要讓他們認識我高飛也是個人物,誰也不可小視的人物。就這麼定,無毒不丈夫。
“衛先生,我接受你提出的條件。”高飛說出自己的決定後,有一種快意的感覺。
“OK!我們成交了!”衛彼得伸出手來拍向高飛伸出的手。
張處長冷靜地看著他倆的表演,嘴角上露出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