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哥被史進一番話氣的幾乎忍不住要發飆撒潑,恨不能起手一棒把史進砸成肉泥,史進卻似知道這廝心思,話鋒一轉道,
“殿下此次出征,往壞裏說是折了妹子和五六千精銳鐵騎,尤其是三百鐵鷂子無一生還,可往好裏說,好歹還占了幾天定邊城不是?定邊軍節度使知定邊的劉延慶劉老大人叛宋投夏,這多給你長臉麵?再退一步說,雖然夏國國內那幫家夥落井下石要看你的笑話不發援兵,可你有我這未來妹夫啊!史進等收複定邊軍全境,這定邊軍節度留後的留後兩個字,多數就可以去掉了!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察哥聞言心中一動,“九紋龍,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打算舉定邊軍全境投夏不成?若你真肯叛宋投夏,娶了我妹子當個大夏的駙馬不成問題,封萬戶,連我這嘉寧軍司都統軍都可讓你!前程富貴俱都包在察哥身上!我國主乃愛才之人,斷不會虧待了你!”
察哥心跳加速,一顆心活潑潑頓時滾燙起來,暗忖,乾珠已然生米成了熟飯跟了史進,這廝還一躍而成大宋定邊軍這一畝三分地的封疆大吏,若通過聯姻關係把這九紋龍策反過來。。。整個騰龍軍萬餘宋軍加定邊軍這塊地盤都跟著他投夏。。。此行的收獲絕對大破了天去!
史進心中暗笑,這察哥可真是打蛇隨棍上,想的可真夠快的,皺了皺眉,壓低聲音道,
“察哥,我不當你是大夏晉王,我當你是乾珠的哥哥,史進本就沒想趕盡殺絕,上回在橫山寨是你愣要倚多為勝踏平我的寨子,若我有心要你好看,須不用等到今日才來攻你這定邊城,若我所料不錯,既然夏國主不派援軍,以你的睿智和謀略,斷不會把麾下精銳繼續不計損失的投入定邊這個戰場,我瞧著。。。你怕是在唱空城計,早把定邊城財帛子女民戶都遷空了吧?”
察哥心中一抖,尋思這九紋龍年紀不大,反應倒一點不慢,定是見我隻帶三千人出陣,就被他覷出了破綻,心裏這麼想,大夏晉王嘴上卻硬撐著道,“我麾下三萬精銳,悉數在此,就等跟你報一箭之仇,何來空城計之說?”
史進聞言一怔,接著哈哈大笑,“果然是個空城計,察哥你須知,這定邊城乃是靠山修建的山城,城內不過幾百戶人家,三五千人就能守的固若金湯,若駐大軍,萬把人差不多就是極限,你卻虛張聲勢胡說什麼三萬精銳在此,怎不叫人笑掉大牙!若你三萬精銳在此,這定邊軍便給你,我自領軍去你的嘉寧軍司替你把守地方如何?”
察哥臉一紅,心道這廝腦子倒轉的真快,跟他說話可得加點小心,一不留神別又叫他摸去了什麼別的情報。
史進壓低聲音道,“晉王殿下,風物長宜放眼量,史進既做了乾珠的男人,早晚是你大夏的女婿,卻跟你說幾句體己話,這大宋雖然重文輕武對外懦弱,內部卻還通暢完整上下一心,黨項小小一族幾多人口?大宋一個陝西路的人口,就抵你整個夏國,若把拓疆擴土的目標放在大宋身上,將會是你此生最大的錯誤!”
察哥聞言臉色一沉,哼了一聲道,“你這廝,休要行那李代桃僵之計,你南朝君蠢臣傻將弱兵疲,又物產豐富水草豐美財帛女子無數,我夏國不向富庶的南朝進取,難道去跟那大遼廝拚不成?”
史進咧了咧嘴道,“正是遼國,契丹今日已成泥足巨人,強盛的外表下是虛弱不堪的骨骼和腐朽的體製,最遲明年這遼國就要遇到大麻煩!這話我就隻跟你說,你們國主那個什麼乾順我都懶得跟他說,夏國的未來在東方和西方,不是在南方,而我,九紋龍史進,卻是你將來最重要的夥伴!若你我結成戰略同盟,試看天下誰人能敵?”
察哥聽了一頭霧水,雖然遼國境內時不時也有女真和渤海遺民惹事生非,可要說能造反挑戰了大遼,簡直是毫無可能,這九紋龍言之鑿鑿,不是又在忽悠我吧?
史進性子焦躁,低聲喝道,“夏國既無援兵,察哥你隻有退兵一途,你想我現在就吃掉你這三千騎兵,還是大家達成默契握手言和?隻要你賠款又不要你割地,連叛將劉延慶都沒跟你要回來砍頭,你有甚想不通的?野戰雖然我的步兵未必追的上你,可我現在麾下蕃漢騎兵三千眾,當打猛將更是無數,打打落水狗隻怕你就支應不了,說句誅心的話,我現在答應你罷兵言和,那都是背著朝廷和官家,擔著血海般的幹係,怎麼你居然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