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史進前世的記憶,嶽飛自是這相州府湯陰縣永和鄉孝悌裏人氏,隻是那本說嶽全傳卻說的甚剛出生被大水衝到內黃縣麒麟村的故事。
現如今到了這湯陰縣了算問明白了,果然嶽飛是此地人氏,且家中父母俱在,世代務農,五年前似乎得了周侗收為義子,教了他一身的武藝本事。
三人匆匆用畢酒飯,牽了馬來,問明永和鄉道路方向,便打馬前去,依舊是武鬆走在頭裏,孫二娘卻是老老實實回到小走驢上騎著,跟在史進的火赤炭身邊。
史進雖未埋怨她醉酒誤事,這丫頭卻也是識得眼色,見史進焦急,便不敢不合時宜的再胡亂撒嬌,酒倒是真醒了。
其實嶽飛家所在的永和鄉離著湯陰縣不遠,可也不近,出縣城東門,往東略偏北一點,三十裏路的樣子。
相州此處俱是平原,人煙村落比河東路要稠密不少,一路上邊走邊問,走不過十裏,先到了個叫白營的鄉鎮。
武鬆去問了村民回來,興奮的道,
“村民言道那嶽飛才過去不久,身邊還跟著幾個同村的武生,周侗師傅卻是未曾見回轉,許是還在湯陰縣陪縣太爺說話。”
史進一瞧這卻是尷尬,本來周侗這師傅是正主,搞定他再摟草打兔子把嶽飛那幫半大孩子拐去河東路。
現在這便如何是好?難不成回轉湯陰縣先去尋周侗?
孫二娘不明所以,於是問道,
“師兄不是來找周侗師傅的麼?若他老先生還在湯陰縣沒回來,我等自然回轉去找他才是正理吧,找徒弟有什麼用,那嶽飛再厲害,也隻是個十二三歲的半大孩子,豈能做的了主!”
武鬆卻道,“想來那周侗師傅住在嶽家莊,早晚必回來,我等不若先就去追嶽飛,至不濟到了嶽家莊等那周侗師傅回轉好了!”
史進點了點頭,“武鬆哥哥言之有理,先找到嶽飛,到時候周侗師傅在何處一問便知,他若很快回來,我等就在嶽家莊等他,若他暫時不回來,我等再回湯陰縣尋他,如此可好!”
武鬆孫二娘俱是點頭,三人便繼續打馬向前。
於路再趕了十裏,又到了一個比白營更大的鄉鎮,大路邊鎮子裏居然還有一個香火頗旺的寺廟,牌匾上書龍佛寺三個大字,武鬆又去尋了個和尚一問,這裏是古賢鄉,再過十裏便能到永和鄉。
問他可見嶽飛一幹人等過去,果然是有,從湯陰縣回轉後,嶽飛等人還來這龍佛寺上過香,個個興高采烈,說是在縣城武生選拔中得了頭名,同去的幾個也被縣尊老爺都錄了名字,隻等日後去相州府參加選拔。
“可有見周侗師傅?”史進和孫二娘異口同聲的問道。
武鬆搖了搖頭,道,“那和尚說了,前日早上是周侗師傅領著嶽飛一夥人一起去的湯陰縣,也是先來龍佛寺燒香許的願,今日回轉時,卻未見周侗老爺子的身影,不過周侗平時家是在嶽家莊這我問清楚了!”
史進聽了心中甚喜,這武鬆也是個仔細的人,該問問題的都一個不拉的問清楚了,顯然是用了心在上頭。
便回過頭來瞧孫二娘,小丫頭一撇嘴道,“問個路有甚稀奇的,換了我去沒準連嶽飛他們的長相個頭穿戴都給你問清楚了!”
史進笑道,“馬後炮有什麼用,本來就該你這小廝打扮的家夥去問路,武鬆哥哥一看就是外鄉人,塊頭又這麼大,能問清道路沒把村民和尚嚇跑就算不易。”
武鬆嘿嘿笑著道,“其他還好,就是俺這山東人聽他們河南的口音比較累,他們聽俺說話倒還清楚!”
孫二娘一拍胸脯道,“可不就是!誰說女子不如男,等下問路俺去,俺是孟州人離著這裏也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