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眼看著自己就要完成關鍵的一步,那個混入突擊團內的敵人,心裏難免生出幾分得意。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得意之時,異變突起!
見這個原本因流血過多而渾身無力的傷兵,在這關鍵時刻,居然突然抱住自己的腰,他嚇了一跳。
更關鍵的是,這名傷員身上居然傳來導火線燃燒的“呲呲”聲。打眼一看,這傷兵右腰間居然冒氣了點點青煙……再結合那“呲呲”聲,作為長期跟武器打交道的人,根本就不用想,腦子裏立即浮現出一個東西--手榴彈!而且是已經拉了引線,就要爆炸的手榴彈。
誰都沒想到,這名傷兵居然這麼忠烈,為了自己不成為人質,居然跟敵人同歸於盡。
一時間,不僅那個敵人嚇得目瞪口呆,就是那兩個哨兵也嚇得呆若木雞。
這一瞬間,天地就隻剩下那個傷兵腰間手榴彈發出的“呲呲”聲。
但是,下一秒,那個戰士自己卻發出“啊”地一聲大叫,仿佛在給自己加油一般,卻如同平地一聲驚雷,成功的把另外幾人都從目瞪口呆中給嚇驚醒過來。
“放手!放手!快放手……”
雖然敢到突擊團內當內奸,必然做好了赴死的心理準備,可是,做好準備和親自麵對卻是兩種不同的慨念:敢在這時候混入突擊團,並執行任務,說明這家夥膽子不小,而且其槍法和身手都很不錯,顯然收到過訓練,也做好了死的準備。可是,當看到那個傷兵死死地抱住自己,腰間的手榴彈已經拉弦,絕對要跟自己同歸於盡的時候,這家夥要不驚恐萬分才怪了……這家夥要真的是個死士,就不會有先前那種事情一暴露,不僅拿同伴當墊背,還不顧一切的逃跑的舉動了,那個時候,作為死士,真正應該做的就是自殺,而不是逃命。因為自殺,表示線索從自己身上掐斷,可要是逃命的話,表示自己想活下去,那麼,線索自然也就很可能被對方拿到手,自己身後之人就很可能會暴露出來。
這家夥又急又怒又驚恐,一時間,居然忘記用槍一槍幹掉那個傷員,反而在大喊大叫中,手忙腳亂的用手去捶這名傷員的後背,想擺脫傷兵。
可是,傷兵已經有了死誌,擺明了要拉這個家夥墊背,又怎麼可能讓對方擺脫自己。
因而,不管對方如何捶打辱罵自己,這名傷兵隻是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於雙手,死死地箍住對方的腰。
“小黃~!”
而另外兩個哨兵,其中一個一看到這一幕,頓時肝膽欲裂,根本就沒有想別的,淒厲的大叫一聲中,不顧一切的衝過來,顯然,是要幫戰友擺脫這種局麵。可是,另一位,也就是副班長,他顯然要有經驗得多。
知道此時此刻,手榴彈的弦已經拉了,時間緊迫,也就幾秒鍾而已,手榴彈一旦爆炸,周圍數米內絕對是人畜無存。而此時跑過去要就傷員小黃,已經來不及了。
不僅如此,此時衝過去,不僅不會救下小黃,反倒是會把自己給搭進去。這點,不僅自己和戰友們不希望看到,相信小黃也不願意看到,否則,小黃就不會主動跟敵人同歸於盡了。
所以,見戰友衝過去,副班長也顧不得拿槍威脅那個敵人了--雖然此時敵人顯然也沒空拿槍去威脅他們了。直接衝向那個戰友。
幾步之下,成功的堵住了戰友的衝動:直接飛撲過去,一把抱住對方,落地後就地一滾,然後邊死死地壓住對方,邊奮力的把對方往矮樹林的方向拉--此時,他們距離爆炸中心點六、七米,很有可能會被誤傷。
那個戰士使勁的掙紮了兩下,見掙紮不開,隻得放棄,任由副班長把自己往矮樹林裏拖,可是,他的眼睛卻思思地盯著小黃。流著淚,嘴裏大叫著:“小黃,小黃啊……嗚~!嗚~!嗚……”
喊到後麵,痛不欲生的他已經連喊名字都喊不出來,隻得邊流淚邊努力睜大眼睛看著小黃,最終,放聲大哭起來。
小黃嘴角掛血,聽到戰友的哭喊聲,原本正處於劇烈疼痛,隻是一心想著絕不鬆手的小黃,頓時一邊承受著敵人瘋狂的捶砸他的後背,一邊死死地不鬆手,還努力的扭過頭,順著聲音看去。
兩人目光一對視,小黃露出一個笑容,雖然這笑容看起來很痛苦,可是,在戰友眼中,卻格外的傷感。
然後,小黃張了下嘴,想說什麼,但是,很遺憾,就在他剛張嘴要說什麼的時候,手榴彈爆炸了。
“轟!”
爆炸中,血霧突現,飛散四射,其中還摻雜著無數碎肉……(響應國家號召,不能寫的太血腥,此處省略五百字。)
副班長身體一扭,用自己的身體替那位戰士來遮擋可能的單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