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去撿起地上的東西,葉憶蝶卻像瘋了一樣,用力的踩著每一件東西,大聲的笑出來:“西原沫,你在乎嗎?你知道他為你做了多少嗎?”
“不要……不要……”西原沫泣不成聲,拚了命的去護住地上的東西。
可是她護住這個護不住那個,地上的東西,很快就被葉憶蝶踩得粉碎。
西原沫突然站了起來,瘋了一樣撲倒她身上,歇斯底裏的嘶吼出聲:“不要,我說了不要!”
她滿臉的淚痕,黑亮的雙眸裏滿滿的懇求跟絕望的希冀。
她怎麼可以這樣,她怎麼可以把西西的心血全都踩壞,她怎麼可以!
葉憶蝶譏誚的笑出聲來,挑眉看著她,眼底滿是疑惑,她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死死的握住,沙啞的聲音聲聲入耳:“西原沫,你在乎嗎?我問你,你在乎嗎?”
“小蝶。”西原沫剛剛說出兩個字,身子一軟,整個人頹然的摔倒在地,眼睛酸澀幹涸。
她在乎嗎?
她怎麼可能不在乎?
他是西西啊!
是她最在乎的西西。
“西原沫,你知道嗎?我們每到一個地方,他都會抽出一半的時間逛遍大街小巷,去尋找這些東西。”葉憶蝶全身無力的坐在了地上,低低的聲音哀慟悲傷。
她很替蘭西不值,他付出了那麼多,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西原沫不說話,卻在看著她,好像是在認真的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她拿著一個小掛飾把玩著,伸手用力的抹去眼角的淚,繼續道:“我們每到一處,他基本上都能買到一件合心意的紀念品,可是卻從來沒有一件寄出去過,他不敢寄給你,他經常沒日沒夜的工作,不停的接各種通告,把所有的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的,就是為了麻痹自己,對了,他還吃安眠藥,整把整把的吃,他從來都不讓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你。”
“西西他……”西原沫眼角的淚,無聲的滑落,一滴滴落到嘴巴裏,鹹澀的滋味讓她一顆心都跟著脹痛了起來。
原來他做了那麼多。
可是他卻從來不跟她說。
笨蛋西西,他怎麼可以那麼笨啊!
“你把他當做弟弟嗎?西原沫,你捫心自問,你是隻把他當弟弟嗎?如果是,我告訴你,你別救他,任何人都別救他,讓他死了更好。”葉憶蝶突然站了起來,冷笑著睨著她:“我不想看著他再一次死亡。”
“你什麼意思?”西原沫起身拉住了她。
“我什麼意思?蘭西不是事故,他是自己想死,就像上次一樣,他接到你死亡的消息,選擇了自殺,這次,你不要他了,他還活著幹什麼?”葉憶蝶奇怪的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對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怎麼可以不知道。
她就要把一切都告訴她,就要把所有的事實血淋淋的攤開在她麵前。
看到西原沫絕望心痛,生不如死的樣子,她突然就覺得心裏暢快淋漓多了。
“原來……是因為我……是因為我……”西原沫癡癡傻傻的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語著,她把自己緊緊縮成一團,低低啜泣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