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憶蝶靠站在病房門口的牆壁上,聽著她破碎沙啞的哭聲,疑惑的皺了皺眉,她喜歡蘭西嗎?
她不是西原沫,她給不出答案。
她唯一能確定的是,蘭西愛她,勝過他的生命。
直到東方泛起了白色的魚肚皮,葉憶蝶才拖著僵硬的身子一步步挪了出去,走到門口,她突然回頭,看著緊緊把自己縮成一團的西原沫,歎了口氣,啞聲道:“西原沫,他愛你,自始至終。”
她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頃南竹一直在門口坐著,葉憶蝶在裏麵,他也不好進去,而且,他家小媳婦難受成那樣,他進去了隻會讓她更難受。
蘭西是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所有人都體會不了她對蘭西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
他本來以為,她隻是拿蘭西當弟弟,可是從接到蘭西出事到現在,她的表現都不像是在為了弟弟難過傷心。
從床上拿了一張備用的被子給她披上,慢慢把她攬在懷裏,低低的聲音慢慢響起:“老婆,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他心痛難忍,她不管想要怎麼做他都答應,隻求她不要這麼傷心。
“南瓜,西西喜歡我對嗎?”西原沫死死的抓住胸前的衣服,抬起腫脹的雙眼看著他,似乎是想獲得肯定。
“我不知道。”頃南竹不想承認,修長的大手安撫的摸著她的秀發,繼續道:“這件事情你要問你自己,你對蘭西是什麼感覺?”
“我一直以為我是把他當弟弟的,可是……”西原沫抽了抽鼻子,繼續道:“可是現在我也分不清了,如果西西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呢?親情,還是愛情?
“那我要是死了呢?”頃南竹突然有些嫉妒,他家小媳婦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這種話,卻因為蘭西說出了。
“南瓜,我要是死了呢?是不是就不要這麼為難了?為什麼非要我選擇?為什麼都非要折磨我呢?南瓜,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西原沫奇怪的眨著眼睛,雙眸澄澈的沒有絲毫的雜質。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為什麼他們一個個的都要逼她呢?
她隻有一個人,隻有一顆心啊!
為什麼要逼著她分出一瓣又一瓣來,這樣會死的啊!
一點點的剖開,鮮血淋漓。
她覺得現在就是這樣,他們一人拿走了她的一瓣心髒,給她留了一個空空的殼子。
“老婆,你怎麼了?”頃南竹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這樣的西原沫,冷靜的可怕,好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般。
“我沒事,南瓜,你讓我好好想想好不好?我好亂,我想靜一靜。”西原沫努力的扯起一抹微笑來,卻比哭還要難看。
頃南竹把被子給她裹好,大手輕輕摸上她的小肚子,最後叮囑了一句:“老婆,你還有我們的寶寶,不準胡思亂想。”
他突然有些害怕,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麼?竟然下意識的想到了她會輕生,一顆心倏然亂成了一團,卻不敢再說其他的以免刺激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