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嚐試著按照“導引術”所說,進行呼吸的訓練:放鬆做好,兩手放於膝蓋,閉眼,舌頭頂住上顎,用嘴巴呼氣,用鼻子吸氣,一呼一吸,深厚綿長。
鼻子不能吸滿,嘴巴不能吐盡,慢慢要做到一邊鼻子吸氣,一邊嘴巴呼氣,使氣息連綿不斷,周轉自然。
在這個過程中,整個人會與周圍的空間宛若一體,共同呼吸,整個人的思維也會漸漸空懸,仿佛靈魂出竅一般……
中午時分,王桐被叫到正房,王讚良正在來回踱步,滿臉的焦躁不安,眉毛都快立起來了。
看見王桐立刻大喊大叫:“你信口許諾五百石稻米,不想有這般窘境,薛大人遷怒於我,命我全權處理,否則……,唉,恁的如何是好?你說,你說!”言語間已經完全亂了方寸。
王桐心裏不屑:就這德性,還想搶我的功。
他毫不在意地說道:“不就五百石糧嘛,那有何難?”
王讚良停下腳步:“糧從何來?”
“一個字,買!”
王讚良氣得直搖頭:“胡說,胡說,這霍丘軍戰亂、匪盜不斷,人煙斷絕,破敗不堪,莫非你瞎了眼,不曾見到?向甚人買糧去,鬼嗎?”
王桐嘿嘿一笑,不疾不徐說道:“大哥莫急,且聽我道來,霍丘軍自古乃是魚米之鄉,遮莫會沒有糧食?雖有戰亂,但偌大天下,又有何處是平安樂土呢?所謂苛政猛於虎,不亞於戰亂,官軍滋擾,更甚於匪患。
霍丘軍看似荒涼,隻因百姓避開官道,藏於山林溝穀而已,比起江南,這裏怕是更安樂一些。若無存糧,百姓如何渡過這漫漫寒冬。
尤其是東平崗上的賢良大寨,那些富豪士紳定然是積糧如山,區區五百石何足掛齒?”
王讚良也是世事洞明,知道一些國家的弊端,北宋滅亡,南宋建立,領土少了五分之二,賦稅卻反而增加了。
北宋初年收入是一千六百萬貫,到了宋神宗是六千萬貫,南宋初隻有一千萬貫,但這個時候已經超過了六千五百萬貫,這一方麵是經濟發展,另一方麵也剝削聚斂的嚴酷。
苛捐雜稅自然民亂不斷,而且官軍一向紀律敗壞,連有誌氣的土匪也不如,像孫莽蕩這種有野心的,更不會隨意搶掠燒殺,怕破壞自己的生存土壤。
王讚良已經被說服了,看來這霍丘軍不但有糧,而且甚是富足,要不怎麼養活那些地方武裝?他心裏對王桐又是佩服,又是嫉恨。
這時,外麵傳來聲音:“薛大人有命,要王監押速速前往!”
王讚良此時知道有糧可買,心裏稍稍有底,慌忙整理衣冠,準備前往,王桐一拱手:“小弟願隨大哥一同前往,臨機也好參謀一二。”言下十分誠懇。
王讚良一愣,想想王桐沒有官身,並不能進祠堂議事,諒他弄不出什麼花樣,更重要是自己也怕又出遺漏,到時候出來問問也方便,便點頭應承了。
王桐暗中一喜,機會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