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仔仔細細將陰虞山這個名字在心中念叨了好幾遍,這才向剛才的黑臉漢子喊道。
“樊噲,你且領陰先生去住下,好酒好肉招待著。”
黑臉樊噲麵有難色,不是不願意好酒好菜地招待,實在是如今的山寨裏早已是沒了葷腥,又何談什麼好酒好菜。
“這……”
劉邦對著後者擠了擠眼睛,急急地道。
“莫要推諉,陰先生乃是貴客。怎能招待不周?”
樊噲隻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哎’了一聲便是領著陰虞山退出了大堂。直至身影消失在轉角時,在堂內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站起一個人來。
隻見此人麵厚而敦實,薄唇星目,闊背昂胸,微微對劉邦一皺眉。緩聲道。
“劉季你這是何意?要會醫術的方士哪裏沒有,在這個節骨眼上你還有瑕他顧?”
劉邦對著後者擺了擺手,快步走到了後者的身前一笑。
“蕭何,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如今是什麼時候?如今就算是天都塌下來了那也得將該做的事做好。隻要這人對我是有用,那我將它收入囊中所耗費著些許時間又何妨?”
蕭何氣的瞪了前者一眼,伸出手指指點著劉邦。
“你呀你呀,現在妻兒都在縣令的手中,我看你如何將他們救出!”
劉邦麵上笑意不減,雙手按著後者的肩膀將杵著身子不願坐下的蕭何按在了地上,氣定神閑道。
“我的蕭大人呐,既然今日你來將此事通知於我。料想也應該不是喊我去收屍吧?若我所料不錯,此時蕭大人心中恐怕早已有了定計。”
劉邦一臉無賴的痞子模樣,吃定了一般的看著蕭何笑得燦爛。讓後者又是一陣氣悶,怎地就交了這麼一個朋友。
“這次你劉季又是所料不錯,曹參與我已將全部身家準備好。準備明日宴請縣令大人,隻盼他能答應。如若不答應的話,也隻有……”
劉邦將話聽到了此處,焉能不知道蕭何的意思,眼中亦是殺氣凜然。
“好兄弟,明日若那直娘賊縣令不答應,你便提早差人來在動手之前通知與我。哥哥帶著山寨上幾十兄弟下山跟他拚命去!”
蕭何揉了揉眉心,雖嘴裏不說,但心裏也是多了幾分暖意。
“你就不要再插手了,你領著幾十號人浩蕩下山而來,這不是跟那陳勝、吳廣公然造反一般了嗎?”
突然間蕭何提到了此事,兩人之間的空氣皆是一靜。鬼鬼祟祟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劉邦這才開口小聲說道。
“蕭何,你說陳勝、吳廣搞得那個什麼‘張楚政權’行不行啊?比起暴秦鐵騎又如何啊?”
蕭何不假思索,亦是小聲回到道。
“秦吞六國而平天下,三十萬鐵血秦軍又豈是這一群斬木為兵的烏合之眾可以動搖的,更別說還有更精銳的千六百鐵鷹銳士與山陣勇士。”
劉邦雙眉蹙起,有些疑惑的道。
“那照你這個說法,‘張楚政權’豈不隻是一個笑話?為何如今卻連下數縣,直逼陳縣?”
聽劉邦這麼問,蕭何輕輕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