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說:“爸爸真壞。他會像陳世美那樣殺我和媽媽嗎?”
這時老頭有些不耐煩,對萌萌說:“不會不會。他不敢他不敢。你和你媽媽有外公外婆保護著呢!”又對老伴說,“娃娃還小,你給她說這些幹什麼呀?”
老太太聽了有些不高興,說;“他姓羅的做得,我就說不得嗎?”老頭不再說話,他從老伴手裏奪過搖控器,遞到萌萌手裏,說:“萌萌看你的動畫片。”接著起身去睡覺。
第二天是星期天,萌萌沒有上幼兒園。中午,羅同順提了一大包東西和兩瓶酒來看過去的老丈人老丈母和女兒。自從離婚後,他還沒有來看過女兒,心裏是很想的。他來到自己過去住過的房子,敲開門。
來開門的是老太太,她一見過去的女婿,像見到仇人一樣,分外眼紅:“你來幹什麼?婚都離了,你又有新歡了,我們不歡迎你!”
羅同順尷尬地站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他囁囁嚅嚅地說:“我,我來看看兩位老的,和,和萌萌。”
老太太用身子擋在門口,說:“我們有什麼好看的,萌萌有什好看的?你還是去看你新的老丈人老丈母吧!”
這時老頭從屋裏走了出來,見這情況,知道老伴不讓對方進門。心想從古以來,對上門的客人都要講究禮儀。哪有站在門口,不讓人家進門的道理?何況是過去的女婿,外孫女是他的骨肉呢!他過去對我們還是孝順的。
他走到門口,說:“來者是客。你讓他進屋吧。”羅同順這才進了屋。他把帶來的東西放到雙人沙發前的茶幾上,自己在沙發上坐了。老頭給他倒了杯水放到他麵前,他站起身直點頭表示謝意。
他說;“爸爸,我給開惠說過,她同意我來看看萌萌。”老頭說;“看吧看吧。你願看就來看。”萌萌正在她的房間打電腦,聽到她爸爸的說話聲,就走了出來。羅同順見了,很是高興,便迎了上去,想去抱抱。
可萌萌卻瞪著眼睛,大聲說:“你是壞爸爸,是陳世美,我不想張(理)你!”說著向外婆跑去。老太太開心地笑了。她帶著萌萌進了另一個房間。
羅同順像被人用“定身法”定在原地,比站在門口時更尷尬、更難受。接著眼裏出了淚花。老頭見了,歎了口氣,說:“唉,唉,情況不同了呢。你走吧。等我做做工作。你改天再來看。”羅同順向老頭鞠了一躬,說;“謝謝爸爸。”他實在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老頭把他送到門口。
羅同順剛走,萌萌和外婆從房間裏走出來。她問;“我爸爸呢?”老頭回答說“走了。”她便哭了起來,說:“我想爸爸。”老太太一聽不高興了,說:“那個陳世美有什麼值得你想的?”
萌萌不說話,還在哭。老頭上前牽了她的手,說;“跟外公走,我們出去看看你爸爸走遠了沒有。要沒有走遠,叫他再回來”。一老一小出了門,乘電梯來到一樓,到大門口一看,公路上車流人潮,哪有羅同順的身影?萌萌又哭了,說:“爸爸走了,不會來了。”老頭哄她說;“會來的會來的。他給我說還會再來看你。”萌萌這才止住哭。老頭帶她往回走,心裏酸酸的。心想,孩子還是離不開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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