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正業扶著妻子跟著孔均自偏門進了皇宮裏,孔均提示:“你們倆把臉蒙上,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
師正業有些疑惑不解,但還是照做了,孔均帶他們到了鳳儀殿外,鄭雨容在殿外守衛,二人說了兩句,鄭雨容就將他們帶到了偏殿的房間裏等候。
師正業就想向鄭雨容打聽楊奕的下落,但被孔均製止了。鄭雨容離開房間繼續去守衛鳳儀殿。
孔均低聲叮囑:“等下你們見到了武後,不要亂說話,說話前要思考一下,否則‘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師正業知道對方是在威脅和警告他,現在他們夫婦倆的命運就掌握在了武後手裏。
皇宮大殿,雖然豪華氣派,但給人以莊嚴肅穆的感覺,而且還有一種沉重的壓抑感,這種壓抑感比幽冥島,比湖心石屋的還要重。
即將午時,皇宮裏傳來了下朝的鍾鼓聲,文武百官從鳳儀殿裏魚貫而出,孔均站了起來,道:“準備一下,太後要宣你們覲見了!”
果然,不一會,小原子在鄭雨容的指引下來到房間裏,眾人忙點頭示意,小原子用尖銳的嗓音道:“師正業夫婦聽宣,太後在蓬萊宮宣二位覲見!”
師正業忙應了,就跟著這個公公離開房間。孔均向他投來了警告的眼神。
後宮蓬萊宮外,楊彩衣攔住了他們,對身邊的手下道:“九妹,驗身!”
九妹忙應了,對師正業道:“請二位摘下麵巾,脫下外衣接受檢查!”
師正業見到九妹,有些高興,但見她一臉冷酷,隻好摘下了麵巾,舉起了雙手,班雲也照做了。
被九妹搜身,師正業有種被對方懷疑的感覺,楊彩衣解釋:“你們不要誤會,我們隻是例行公事!”
這時九妹回稟:“他們倆正常,可以放入!”
楊彩衣對師正業道:“小師,見到太後要注意自己言行,不要亂說話,你知道的!”
師正業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應當知道什麼?梅花將他們倆領入了蓬萊宮內,自己宮殿裏氤氳繚繞,案子前擺放著火盆,宮殿裏暖意容容,太後依舊躺在軟塌上。不過上官婉兒正在向太後閱讀奏章,一名宮女揮筆記錄武後的批複。
師正業夫婦倆跪拜武後,他們倆的身份是大唐的子民,而不是大臣,所以需要下跪,開口的自稱也不同,道:“學生師正業攜妻子班雲叩見天後!天後萬福!”
武後坐正了,秀香忙拿靠墊放在太後身邊。
負責記錄的宮女也向夫婦倆望來,這個宮女正是楊浣紗,也是上官婉兒的學生。
武後道:“平身,說說吧!你們為何會不辭而別?”
師正業忙起身垂首道:“回稟天後,學生不辭而別也是被逼無奈,賤內被陌生人帶走,學生跟楊奕被蒙麵殺手追殺,幸得鳳羽衛的楊大人出手相救,才逃離了京城。”
武後質問:“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在天子腳下行刺太學的學生?你既然被楊彩衣搭救,為何不向本宮稟告求救?”
師正業忙道:“這,楊奕曾經想要入宮稟報,但他進不了宮,我們被追的急了,隻好迅速逃離京城,之後一路被追殺,不想竟是浮雲道人和一個叫代全的人是幕後主凶。”這句話他是深思熟慮之後,才說的,他不能說追殺他們的是武承嗣的護衛,也不能說跟一世幫鬧翻,但總要有個幕後主使,而這個幕後主使就是浮雲道人。
武後道:“浮雲,怪不得他離開皇宮了,他跟你有何冤仇,為何要追殺你?”
師正業淡定的回答:“太後想必已經得知,學生是華山劍神清一風的徒弟,浮雲道人追殺學生,並不是要殺我,而是要以我作誘餌,引我師父現身,好取他性命!”
武後怒目而視,冷聲道:“這麼說當初你也欺騙了本宮?”
師正業忙跪下道:“請太後開恩,家師清一風雖跟太後的朝臣不合,但從無謀逆之意,家師素來行俠仗義,難免做出懲惡揚善,違背朝廷規定之事。”
武後質問:“你這麼說是本宮不分善惡,縱容惡人,禍害良善了?”
旁邊楊浣紗的心已經懸到了極點,武後已經生氣,師正業的小命不保。
師正業忙道:“不,太後聖明,隻是你被朝堂外的酷吏小人蒙騙了,他們打著你的旗號和幌子,胡作非為,欺壓良善,他們欺下瞞上,就連太後你身邊的浮雲道人也謊稱你的旨意,要將我們夫婦倆拘禁。”
武後疑問:“那你又怎知浮雲是假傳本宮的聖旨呢?”
師正業回答:“學生已經從楊大人的屬下鄭雨容跟蘇紅那裏得知,太後並不知學生已經離開京城,太後也不會派一名道人來傳聖旨!”
楊浣紗暗鬆了一口氣,看似兩人簡單問答,但字字暗藏殺機,師正業用錯一個字,就會招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