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場噩夢,醒來的時候,我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滿是傷痕,下體的刺痛令我心灰意冷的望著病房的一角,那噩夢般的一切卻令我戰栗絕望。病房裏竟然隻有我一個,我不需要再等什麼了。結果無非還是讓我絕望的。
我緩緩的坐起來,咬了咬牙拔掉了手上的針頭,緩緩的下地,就那麼光著腳,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窗口,六層樓的高度,我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但願可以痛痛快快的了結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解脫了?那麼多的傷痛,就是何月琴那麼打我罵我我都沒有想過要解脫,這一刻我卻不的不讓我年輕的生命結束在噩夢裏。就在我抬腳笨拙的爬上那個窗台時,洪兆陽突然衝了進來,他一把把我抱離了危險的窗台,就那麼緊緊的抱著我,那具年輕的懷抱滿是怒氣。
“沫沫,你不孤單,你還有我知道麼?還有我呢!”洪兆陽的怒吼顯然驚動了醫院裏的人,病房裏呼啦啦進來了一群醫生護士,我惶恐的把臉埋進洪兆陽的懷裏,尖叫出聲!
洪兆陽就那麼抱著我,任我尖叫哭泣就是不放手。
老頭兒和宋媽媽也匆匆趕來了,他們就那麼看著我,不敢過來碰觸安撫躁動的我,我看到了宋媽媽的哭泣,心裏一陣哀憾。那之後,我就像是尋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拚命的抓著洪兆陽不放。洪兆陽很配合的守在我身邊,陪我一起吃飯一起睡在病房裏,我也隻有在他懷裏才能稍稍安心,隻是我一直都沒有見到宋彥修。
煜生來了,什麼都沒說,我也不敢問,我隻知道我在撕裂般的刺痛中昏迷,那以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能從身體的變化知道自己被那個粗鄙的男人給毀了。。。。
老頭來了,他還是告訴我,那個人被抓住了,是個逃犯。老頭兒讓我在一份證詞上簽字,我大概的看了看,和當時沒有差別,隻是宋彥修說他是去喊人了,沒有想逃走。我深吸了口氣,拿過筆快速的簽上了我的名字,丟開筆我仍又縮回到了被子裏,安靜的流淚。
那一刻宋彥修的猶豫,我看的很清楚,他跑走的時候我已經絕望了,所以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隻是很難過,他終還是丟下了我。。。。
我怨不得誰,那是我的劫。是我習慣了那個清靜的地方,是我忘記了夜色掩蓋下的危險,我隻想要找到對我好的阿修,我沒有後悔,因為那人會殺了阿修也說不定,那人恨著老頭兒,他從沒認為自己是罪有應得,卻隻恨是老頭兒毀了他的一切,他就是來找老頭兒的,他要讓老頭兒也嚐一嚐痛苦的滋味,而我隻是個意外。
該出院了,可是我突然發現我竟沒有地方可去,家是回不去了,出事之後何月琴來過醫院,除了惱怒和滿口的侮辱,她就說不出一句好話,最後也是怕了老頭兒,恨恨得撂了句,隻當我死了!宋家我也不想再去,出事後宋彥修就沒有再出現,宋媽媽也沒提過他,老頭兒隻是歉疚的唉聲歎氣,卻也說不出什麼,能說什麼?對於他們來說毀了我也隻是個意外吧!學校,我就更回不去了,原本在學校就不太交際,又孤冷高傲,現在好了,什麼都沒有了。我換了病號服,就那麼悄然的走出了醫院,能去哪?我根本沒有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