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葉家莊其實並非單純的江湖人士,他們也想如鎮北大軍一樣揭竿而起圖謀王權天下?
就算她想了二十年猜了二十年,也始終不思其解看不通透。
“葉未樹,你應該對天諭門很了解吧。”天宮拂惑望著他說:“雖然這些年來你每次求親失敗後就離開,但你其實並未走遠,你早將中皇山全都摸透了不是?”
她指著水潭深處的蠱雕輕輕一笑,“我自小在天諭門長大,都沒有見過這隻蠱雕,也不知道它沉睡的地方是碧月寒泉。洛兒要蠱雕帶我們尋藥療傷,但我從未見過她所說的七花七情草和碧月寒泉水,你卻能毫不猶豫的取水淨身尋藥裹傷,並在我清醒之前便處理好了一切。”
“葉未樹,你其實早就認識本門門主,所以才能用一首曲子便引他出關。你怎會對這裏如此熟悉,熟悉到——讓我這個天諭門大師姐都感到心寒!”
她一把抓住葉未樹的肩膀,無視他撕裂的傷口在她的指尖又滲出了紅豔,“天諭門到底對我隱瞞了什麼?從我進入天諭門開始,長老們就同我說,我是他們尋找了很久的傳承之人。我要傳承什麼,我到底為了什麼而存在。為什麼蠱雕出現後我竟然看到了許多恐怖的幻影,而我的記憶對此卻一片空白。你知道些什麼看到過什麼又要對天諭門做些什麼,請你統統告訴我。”
她的表情一如過往二十幾年一般溫柔,她的嗓音一如春風拂麵般輕柔,但她的眼中卻燒起了熾熱的怒火,她的雙手一寸一寸的扣緊,在葉未樹的肩膀上留下了十個清晰的指痕。
看著天宮拂惑死寂的麵容,看著那雙黯沉黑瞳中近乎絕望的火光,葉未樹突然勾唇一笑。
然而,那笑容卻不是天宮拂惑熟悉的溫良和善,而是的多了幾分輕佻的邪氣。
“小拂兒。”葉未樹側頭,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你比本少爺想的要聰明許多,本少爺還以為你被天諭門裏的那些長老們給教傻了。”
“你——”天宮拂惑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一臉意外的看著葉未樹。
眼前的男子就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一身謙謙君子的氣質全都消失不見,變成了浪蕩輕佻的風流紈絝,正眨巴了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對她大送秋波。
她突然想起,這個葉十三少在外麵可是有個風流少爺的稱號,而她之前也一直奇怪,自己見到的葉未樹為啥和傳言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嚇到了?”葉未樹緩緩的站起,笑眯眯道:“家中老爺子非要我來娶你,少爺我父命難違,無奈之下隻能前來天諭門求親。後來見到小拂兒的傾城之姿,頓時對小拂兒一見傾心,所以才堅守了整整二十年。”
“你你你——你別過來!”天宮拂惑隻覺得難以言喻的壓力撲麵而來,聽著他流裏流氣的聲音,看著他英俊中帶著幾分邪肆的表情,天宮拂惑身子一轉扭頭就要跑。
葉未樹嘴角上揚,一步上前就將天宮拂惑擁入懷中,俯身在她耳邊道,“你有一雙困獸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