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會給周圍人帶來血光之災的?”荼笑白收斂了玩笑的心態,認真的看著秦淵丞問。
輕鬆的氣氛稍縱即逝,荼笑白輕鬆的感覺到,秦淵丞的身上又多了一絲冷意。
“你別生氣。”荼笑白有些無奈道:“我並非有意戳你傷疤,隻是我想知道,你身上這種奇怪的遭遇,究竟真的是天生,還是後天被人為搞出來的。畢竟,我一直都不相信,人真的能被所謂的命運左右,我才不信你真的是什麼天煞孤星,要一輩子寡親緣情緣,孤孤單單的活下去。”
荼笑白眨巴著一雙清澈無比的眼睛凝視著秦淵丞,“自從我們發現了越來越多關於十四主星的線索,也知道了天諭門和南乘教的諸多往事之後,我便懷疑這裏麵藏著一個誰都沒看破的陰謀。或許,當我們解開這整個陰謀,你身上詭異的狀況就能消失了啊。”
她眉眼一彎,燦爛的笑容溢出嘴邊,“你看,自從你遇到了我,遇到了徒弟弟,包括徒弟弟那個腦子不好使的弟弟,我們不都是平平安安的在你身邊活下來了麼?所以,要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有現在這樣的遭遇,我們隻能從你的過去來尋找答案了。”
秦淵丞身上的冷意很快再度褪去,看著荼笑白的眼神也更加幽暗。
眼前的少女笑容清澈,渾身的氣質依然是他所熟悉的幹淨和溫暖,秦淵丞突然發現,荼笑白對一個人的情緒有非常敏感的感知能力。
獨來獨往這麼多年,很少有人能靠近他,即便是姬天轍,有時候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但眼前這個膽小怕死又刁鑽古怪的小丫頭,卻總是能精準的把握住他的情緒波動,並且恰到好處的施與關心。
這樣的荼笑白……
他怎會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進兔子洞裏?
秦淵丞的眼裏滑過了一絲若無所無的笑意,但臉上卻依舊維持著冷然的表情,“出生時,父母雙亡。三歲被流民收養,五歲被山匪擄走,一個月後,匪窩內百人集體暴斃。七歲遇到姬天轍,姬天轍大病一場險些喪命,十歲進入南乘教……”
“等等!”
秦淵丞言簡意賅的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荼笑白,他每吐露幾個字,荼笑白的心底就狠狠一抽。知道她聽到了南乘教三個字,她的眉心立刻狠狠地擰起。
“你說,你也是出自南乘教?”
荼笑白有些震驚了。
赫赫有名的鎮北聖王,在北六省乃至於整個北齊都令人聞風喪膽的秦淵丞,他竟然也是南乘教培養出來的?
荼笑白突然再度想起秦淵丞那詭異的體質,他沒有痛覺,傷口可以很快的愈合,這一切都跟鳳傾塵的體質無比的相似。
早先她就懷疑秦淵丞或許也跟南乘教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卻沒想到,他會這麼幹脆的告訴自己。
“我曾受困南乘教整整十年。”秦淵丞繼續道:“天心……或許我也應該叫那個南乘教大祭司一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