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潔掙紮著，想要掙脫開去。可是，羅致華兩條胳膊像鐵條一樣，緊緊攏住她，使她所有的反抗，都成了徒勞無功。
羅致華掀開被子一角，把張潔往被窩裏一塞，隨即拉過被子，把兩個人蒙了進去。
張潔掙紮著，卻又害怕人聽見，一點聲音也不敢出。
過了很久很久，屋內才再次平靜下來。
張潔的臉又紅又熱。她趴在羅致華胸上，輕輕地掐著他的大腿，喘息著，低聲埋怨，“一大早的，你來什麼勁兒啊？！要是給愛麗絲看見了，可丟死人了。”
羅致華刮了刮她的鼻子，“愛麗絲可不會人還沒起床，就往人屋裏闖。”
張潔撥拉開他的手，“你是我男人，我來喊你起床，怎麼了，不行啊？愛麗絲讓我來的。”
羅致華促狹地笑著，“那你就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
張潔紅著臉，掙紮欲起，“去你的，沒羞沒臊的，放我起來。”
羅致華攏住她的腰，低聲道，“不行，不能放。”
張潔掙紮著，“放手啊，煩不煩人。”
羅致華咬著她的耳朵，“不放。我還沒抱夠呢。”
張潔瞪著他，悄聲道，“給人看見。”
羅致華微笑著，“我不怕。”
張潔隻好好言央告，“好了，晚上我再給你，好吧？這會兒真不行，萬一給人看見---”
羅致華笑她，“就你這麼提心吊膽的，那麼些顧慮。愛麗絲比你好多了，比你放得開。”
張潔掐住他的大腿內側，狠狠地扭了一下，疼得羅致華一聲悶哼。
“不許你把我跟她比！”張潔突然很凶的樣子。她伸手去拿衣服，手伸到一半，忽然回過頭，看著羅致華，然後，趴在他耳邊，悄聲問道，“她們外國人，跟我們不一樣吧？”
羅致華看了她一眼，也神秘地趴在她耳邊說道，“晚上，你躲在屏風後麵，看看---”
一語未了，張潔張開口，狠狠地在他肩頭咬了一口。
羅致華痛得皺了一下眉頭，雙手攏著張潔柔軟的身軀，一使勁兒，張潔嗯地一聲低叫，隨即，身子痙攣似的，癱伏在羅致華身上。
兩個人下樓的時候，愛麗絲已經用過早餐，正坐在那兒喝茶。看見兩個人下來，淡淡地說道，“飯涼了。”
張潔紅著臉，不敢看她，悄悄伸手，背後裏掐了羅致華一下。羅致華佯作不知，說道。“沒事。”
愛麗絲指指桌子上，說道，“還好沒事。不過，濟南那邊，日本人又開始鬧事兒了。”
羅致華搖搖頭，“現在，地方割據，軍閥混戰，誰顧得上保家衛國，驅逐日寇。我看啊，現在還隻是挑釁和試探。如果我們再這麼麻木下去，日本人很可能，把我們的委曲求全和忍讓，當作好欺負。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小寇不除，必成大患。可悲啊，可歎。”
張潔白了他一眼，“趕快吃你的飯吧。”
吃過飯，羅致華洗漱了，坐到愛麗絲對麵。愛麗絲伸手遞過茶來，“來，親愛的，今年的新茶，嚐嚐。”
羅致華接過來，“謝謝夫人。”
愛麗絲看著站住窗前的張潔，招呼道，“阿潔，一起過來喝茶。今年的新茶，很不錯。”
張潔款款地走過來，挨著愛麗絲坐下，“謝謝你，愛麗絲。”說完，低頭喝茶。
“剛才，鬱蓉來電報了。”愛麗絲好像很隨意地說道。
“什麼事兒啊？”張潔有點兒小緊張的樣子。
“這會兒，好像還不是什麼太緊張的事兒。”愛麗絲有意緩和了語氣，說道，“那個，你們看電報。”
“致事艱，窩意壞---這是什麼意思？”
張潔拿著電報，困惑地看著愛麗絲。
愛麗絲搖搖頭，“我的中文，比你差遠了。阿華呢？”
張潔看了羅致華一眼，把電報遞了過去。
羅致華接過來，看著，沉吟不語。
“不是什麼暗語吧？”張潔問道。
羅致華搖搖頭，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