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看他看呆了,一番對視後心跳的就如同凡間集會上的鑼鼓一般。
這廝定是知我反應如此,才硬要我摘下他麵具!
他是同青丘學了魅惑術嗎?
還是說,迷倒的仙子多了才不得已戴上了那麵具?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倒抽一口涼氣,晃了晃腦袋,才從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眸中掙脫開來。
輕輕後退數步,攥緊拳頭轉身扭頭跑了出去,捂著自己滾燙滾燙的臉頰,揣著那顆七上八下的小心髒就埋頭一頓亂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跑向了哪裏?意識裏是想跑向那曾經居住過得廂房。
可這一路上思緒紛飛不說,且當初養傷時極少外出走動又哪裏認得去那的路呢?
繞來繞去,途經的丫頭們若有同我幾麵之緣的會低身同我問好,未曾見過的便是一臉警惕,仿佛我是哪裏來的惡人。
不足為奇,就這片刻功夫,同一條路我生生走了三遍,又怎能讓人不起疑?
可這清宮殿實在是大,足足抵得上十個我在招搖山上隨便堆的院落。
看著哪裏都眼熟,可就是摸索不回去。
幾次張了張口就要問問丫頭們怎麼走,可偏偏我皮薄,硬是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狐疑的眼神多了,便幹脆假裝遊曆,時而輕撫葉子時而輕嗅花瓣,殊不知這十裏香的味道在這玄月末竟是無味的。
轉了也不知多少圈,隻是眼瞅著太陽都快落下了。心裏一邊暗暗咒罵著這神君真夠奢侈,開采這麼大的殿堂卻是半點用處都沒有!
一邊憤憤的朝前走著走著,突然就看到前麵有顆眼熟的腦殼在探頭探腦的找些什麼。
我一臉激動的差點跳起來,不由提高了分貝大喊“白澤,白澤”。
那家夥渾身一顫,呆頭呆腦的木著身子轉了過來。
我衝他興奮得一頓跳躍猛擺手,就差撲到他麵前抱起來原地轉圈。
可那家夥反應很是冷淡,不情願的嘟起嘴巴,似是十分不悅,一副看我不順眼的樣子。
好吧!這般不待見我,難不成是因之前我趁他恍惚偷跑的事情?
還是被神君好一番責罵吧!
既然如此,我即便再熱臉貼了冷屁股也不好責怪他怠慢了我,畢竟也是心中有愧。
他一臉不耐煩的衝我招招手便自顧自的轉身朝前方走去,顯然他剛才舉著他那顆小腦袋瓜尋得或許正是我。
我尷尬的摸摸鼻頭,一遛小跑的追上去跟在那娃娃身後,就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一路上一邊低著頭想事情想的入神,一邊又跟的正起勁,突然那娃娃猛地刹腳轉了過身來,我慌忙中也跟著原地頓足,若非我反應快,便險些將他撲倒,壓黏了他!
我低頭瞧著那剛剛及我胸前的娃娃,突然便感到有些好笑。
那娃娃分明長著個孩童的臉龐,卻硬是板著臉,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他低頭清了清嗓子,隨即一臉正色的瞅著我,顯然沒將剛剛那一切放在眼裏。
“神君說了,你若想報恩那便要誠誠懇懇。直白點說,這殿中啥都不缺,可他身旁偏偏就缺一貼身丫頭。
而你,很是合適。”
我一臉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半挑了眉頭,甚有些不解。
這丫頭便為丫頭,何為貼身丫頭!
難不成要我日日伴他左右,白日為他束發,夜裏為他寬衣。
突然腦海中便蹦出為他褪掉衣衫露出的健碩身材,臉便呼騰一下子燃了,火辣辣的灼著我心。
我連連後退一邊結結巴巴的擺手告訴白澤自己做不來,一邊懊惱自己怎會有如此淫穢的想法。
那白澤似是料得我會推卻,冷哼一聲,背起手裏裝腔作勢的一副小老頭樣繼續說道:
“神君還說了,若你不肯,倒也好辦!他那把玄霄劍早年間仙魔大戰之時,被魔君重傷劍靈沉睡,導致如今劍中缺失靈性,劍鋒大不如前。不如便讓你做他劍靈,劍靈醒來之時便權當你報完了恩,還你自由。”
開什麼玩笑,誰要做那劍靈日日提心吊膽。雖說有他戰伐上神的名號擺在這裏,可萬一哪日劍走偏鋒,我還不是一樣喪命黃泉,若真有那麼一天,還不如就死在那西山上,倒也省去這一路的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