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臨近畢業的那一年,達芙妮的廣告撲天蓋地。劉若英的身姿頻頻出現於個大媒體上。我是喜歡這個知性的女子的。確切地說是仰慕。她的歌,她的聲線和歌裏那些溫婉道來的有關於她的故事。
她說每個女孩都該有一雙自己的高跟鞋,於是很多姑娘開始鍾愛達芙妮。她就那麼在古鎮前一站,輕輕的幾句話,很多人便開始向往烏鎮。這不僅是一個人的個人魅力。更多的是她讓人感動的堅韌。
這世界上為愛癡狂的女人很多,但很少人能像她一樣堅韌卻不癡纏。那需要何等的優雅才能把生活變的如此藝術,所以她才能將那些情歌唱進你的心裏。當那些音符從你耳邊劃過,總能讓你想起誰。
那天,我和詠溪正好經過街心的廣告牌,劉若英以一頭知性的短發出現在大屏幕上,用她優雅的聲線淡淡地說:時間改變了許多事務,卻不曾改變這裏……生活在夢裏的水鄉---烏鎮。第二天詠溪就買了去烏鎮的票。而我沒有與她同行。因為我想與愛的人一起去那個不曾改變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在電腦前等了很久,可那個頭像始終灰暗,是啊,那邊現在應該已是午夜了吧。後來我還是忍不住拿起了電話,那邊響起了很長的忙音後我聽到了他略帶睡意的聲音:“喂……”那一刻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最近總有一種疏遠的錯覺。突然竟很想哭。
“藍藍?”也許是太過想念吧,聽他叫我名字,眼淚竟不爭氣的流下來。
“藍藍,怎麼不說話?”他接著問,我很少這個時候給他電話。
“沒什麼,就是突然有點想你了,你睡了嗎?”
“傻瓜,這邊現在還不到早上五點呢。”他笑著說。
“嗯,那你再睡會兒吧!”突然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沒事兒,反正也快要起床了,待會兒還有任務要早起。”
“那你在休息會兒吧!”我接著說。這種沒有規律隨時待命的工作,是很難有個舒服覺的。我突然覺得很內疚,應該讓他好好休息的。
“我不累,最近太忙都沒怎麼跟你打電話。你最近好不好。開不開心?”
“還好,老樣子吧,就是想你。”
“我也想你。”他笑著說。“詠溪呢,你們今天沒一起出去?”
“她去烏鎮了”
“你怎麼沒一起去?”
“我想等你回來,‘廣告上說時間改變了許多事務,卻不曾改變這裏。’”
“是嗎?”他的聲音略帶遲疑,然後是輕輕一笑。
“嗯,等你回來我們一起……”我還沒說完,就聽到他那邊急促的敲門聲。
“我要走了,好好照顧自己。”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電話就斷了。這些年來,我們之間,常常都是這樣,不了了之。就連說情話都很少有完整的。隻有那些書信和留言似乎看得出是個完整的篇幅。
於是,我又一次拿出手機翻看那些,看了無數遍的短信。常常是發出的短信幾個小時後,有時甚至是隔天才有回應。有時候我也會很羨慕那些從身邊走過的情侶。隨時可以凝望,隨時可以擁抱。而我連一句我想你都要等很久。愛情有很多小情緒是在某一刻特別強烈的。比如你說我想你,你會想對方很快的感知到,然後給以回應。若是過了那個時刻,也就沒了那個情緒。
我改了自己的簽名後準備電腦,這一次不知又要多久才有他的消息。
“風一更,雪一更,瘦盡燈花又一更。”
“怎麼還不睡?”蘇銘的頭像竟亮了起來。
“你怎麼還不睡,夜貓子”
“加班!”
“呦,您這等老總還用加班啊!”
“廢話,你以為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嗬嗬,吃沒?”
“被你這麼一問還真有點餓了。”
“我也有點餓了。”
“去接你吧!”
“不加班了嗎?”
“剛結束,這不才跟你閑扯嗎。”
“好啊!我想吃蛋撻了。”
“等著”
蘇銘的那輛跑車在熄燈前的最後一刻停到了到我宿舍樓下。
“不錯,真準時。”我笑著上車。
他上下打量我的一身運動服不屑的說:“哎,我說,就不能換身好點的行頭。怎麼說你也是跟堂堂蘇董事長共進晚餐。”
“我又不是你女人,那麼講究幹嘛,放心,不丟人。嗬嗬”
他照舊摸摸我的後腦勺,發動車子。
那是一家很高級的西餐廳,我以前從沒來過。環境很優雅,音樂舒緩,是我喜歡的。
“這裏沒有賣蛋撻吧!”
“放心,這裏有全市最好的西點師。”他笑笑幫我拉開椅子。
“82年的波爾多?”我故作鎮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