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一驚,“屬下正在調查,可還未有線索。季家一切看上去都那麼正常。”
“看上去正常,就是不正常。還記得上次查到的那些信箋嗎,季家為了掩飾,定然會有動作。”
“是,屬下知道了。可屬下認為,既然知道季家有問題,何不上奏皇上,搜查季家。”
“不可,當務之急,是保證邊塞的將士有冬衣過冬。就算有什麼動作,也要等到入春之後。”
“屬下明白了。”
“處理好這件事,不要再節外生枝。”
石墨寒走出了石室,外麵的月色依舊皎潔,可他內心如古井般的死水,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波瀾。
從未有一個女人,可以走進他的心裏。
她嗎?水霞,當然不是,那個女人不過是對方派到他身邊的細作。
可他卻不願去解釋,但看到小丫頭掩藏的那一抹落寞,他居然想跟她解釋。
回到屋裏,岑蓁倒頭就睡。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冬兒和冰兒凍的小臉通紅,還倔強的站在門口不肯離開。
岑蓁拿著包袱出門,看到她們的模樣有點吃驚。
“這麼大冷的天,你們在這裏站多久了?快進屋暖和一下。”
屋裏的木炭燒的劈啪響,冬天這是最暖人的響聲。
“姑娘,您帶我們一起走吧。”
姐妹倆期盼的看著岑蓁。
說來說去還是那個問題,她們想跟著岑蓁。
“我們姐妹無依無靠,隻有姑娘您。”
冬兒也跟著妹妹說道。
“冬兒,冰兒,不是我不肯帶你們走,而是我隻是個窮人,如何能養活你們?將軍府多好,有吃有穿。冬天不用受凍。既然石將軍買了你們回來,定然不會趕你們走的。我跟廖大夫也說過了,我走後,你們就搬去他的院子照顧他,他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他也不會趕你們走的。除了脾氣不好,你們多擔待點。”
“我們不需要你養,我們能幹活。我們能養活自己。”
冰兒趕緊說道。
呃……
“冬兒,冰兒,世道亂,你看你們長得多水靈。要是被惡霸看上可咋辦,我護不住你們的。在將軍府又安全,又舒服。你們聽我的,就踏踏實實留在這裏,我有空就回來看你們。將來到了年紀,說不定石將軍人好,給你們找戶好人家嫁了,這一輩子就過來了。”
兩個小姑娘被誇的不好意思,可兩人還是淚眼汪汪的看著岑蓁,就是不肯留下。
岑蓁肯定不能帶她們走啊。她租的院子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給姐妹倆住了,再說,她們還是兩個孩子,離開了將軍府她們能幹啥啊。還有就是岑蓁擔心的這點,這麼兩個水靈的姑娘,要是出點啥事兒,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我答應你們有空就來看你們好不好?給你做好吃的。昨天送來的臘八粥和綠豆粉做的小包子好吃不?”
“嗯,好吃,我和姐姐全部都吃完了。”
冰兒年紀小點,很快被岑蓁轉移了注意力。
冬兒卻沒那麼好糊弄,不過她也知道,岑蓁有難處,所以並不為難岑蓁,“姑娘,您答應我們,一定要經常回來看我們。”
岑蓁還沒有留意,冬兒說的是回來,而不是過來。
安撫好兩個丫頭,岑蓁去跟廖大夫告別。
其實也沒啥告別的,她家離將軍府也沒多少路程,還在一個城裏,想來就來了。
廖大夫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不過吃的方麵還是要注意,年紀大了,加上他自己雖然是神醫,可自己不吃藥,病總是在身上,也不管不顧的。
“你這丫頭這就走了?不打算跟將軍去告別?”
“昨晚都說過了,沒啥可說了,廖大夫,我走了。冬兒和冰兒今天就搬過來了,您老人家替我好好照顧她們,她們也還是孩子。”
“喲,看你老氣橫秋的,以為自己是七老八十了?”
廖大夫瞪了她一眼,不過心裏越發喜歡岑蓁的性子。
“差不多吧,我是披著年輕的外皮,其實骨子裏早就老了。走啦。”
再不走岑蓁怕廖大夫要吹胡子瞪眼了,他老人家還沒說老呢,她居然敢說老!
將軍府的馬車把岑蓁送回家,是程幕趕的車。
“程幕,這段時間謝謝你。這個給你,一點小心意。”
岑蓁的女紅不好,繡了個錢袋給他,雖然針腳很差,不過湊合也還能看。
繡荷包就太那啥了,還以為是定情信物嘞。送個錢袋最合適,反正男人都要帶錢袋的,這麼土的錢袋,也不會聯想到是姑娘送的。
在將軍府的時候,程幕幫了她好多,不送點啥,她心裏過意不去,有種過河拆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