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暗湧(1 / 2)

17點15分巴克特號貨船搖擺著笨重的身子緩緩離開東原這顆滿是風沙的世界,在貨船離開的第二天瘸子的小酒館終於倒塌了,而一支由孤兒組成的隊伍背著沉重的行裝穿行在沙丘的陰影間,身後遙遠的方城遠遠傳出人的喧囂聲,有哭喊聲、有歡呼聲、有哀嚎亦有興奮。

“一哥,我們什麼時候能再回來。”一個稍小的孩子問著狼一,狼一沒有回答僅僅是深深的看了眼遠處的方城心裏默默的念叨:“會的!我們會回來的。”

這是離開的決心,也是承諾,更是希望。

夜幕下,在微弱的台燈的燈光下,一條隱秘的信函被加蓋上了聯邦軍部的印章,而印章的右下角蒼勁有力的批注著兩個刺眼的紅字——“絕密”。

信函通過特殊渠道轉送出去,看著信函內容的安東尼奧眉宇狠狠的皺了起來,發白的眉宇間掩藏不住的不安和焦慮,心裏反複思考著:“做還是不做。”

“做又該安排誰去執行這項命令,不做又怎麼回複總統官邸直接下達的密令。”

一種深深的隱憂始終在安東尼奧的心間徘徊不已。

當天微微亮起,初升太陽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打了進來時,思慮了一晝夜的安東尼奧終於下定了決心。

“回總統閣下,聯邦的意誌誌高無上。”最終安東尼奧選擇了遵從這項密令。

一艘聯邦的輕型戰列艦關閉了無線電通訊,以靜默的方式沿著聯邦防禦網絡的邊緣向著一個被遺忘多年星區行去。

隻是這份密令在抵達安東尼奧之前一份複印件已經經過帝國情報部門轉送至帝國的行政中樞,當薩羅斯七世拿到複印件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這一天帝國的皇帝陛下心情格外高興,也難得讓侍女為自己清理了下下巴那毛茸茸的大胡子,嘴裏更是哼著宮廷樂隊很早前創作的一首樂曲《荒野我來了》的一小段曲調。

被飛船爬升時頭腦充血的感覺驚醒後,迷迷糊糊的許飛宇轉了個身又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他實在太困了、太累了。

這一覺睡的特別的熟,特別的香甜,也特別的辛苦。

站在高高的山崖上,看著山下蒼黃的大地,遠遠的可以聽到不知名的野獸的嚎叫,遠遠的視野的盡頭一座聳立直插雲霄的山峰,孤寂、蒼涼的聳立著。這一幕已經不陌生了,從十歲那年起每天做夢都會來到這裏。

沿著十歲時摸索的山道走下山崖,崎嶇的道路坑坑窪窪的,岩石的縫隙裏還長著青綠的野草,頑強而又脆弱的在岩石的縫隙裏搖擺著、掙紮著。

山崖的風很大、很冷,昏暗的陽光打在人身上沒有一點一滴的溫度,在走到山腳的最後一個拐角從草叢裏抽出一根結實的木棍。

山下等待自己的是各種各樣的野獸和怪物。

從十歲開始的八年時間裏,在這睡夢中每一夜都在與這些野獸進行廝殺,手裏的木棍斷了也不知道是多少根了。

耳朵裏聽著四周狐狗和豺狼的低低的吠叫,對於這種體格小身體靈活的野獸,許飛宇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手中握著的木棒緩步而行,步伐不急不緩每一步的步距都是相等的,步伐的跨度並不大,這樣足以保證遇到突然襲擊自己的腿部、腰部的發力點維持在最佳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