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經驗也是教訓。
這個世界裏沒有生與死,有的僅僅是疼和痛,那種刺入心扉的劇痛甚至會讓人窒息。
這是一個充滿著戰鬥的暴力的世界,從走下山崖開始四周警惕的狐狗就注意到了許飛宇,在一聲犬吠後,原野上揚起了一陣輕微的騷動。
“來了!”許飛宇雙眼微微的一眯,腳下一聲沉悶的爆音,握著木棍搶先出手。
所謂先發製人,無數次痛苦的經曆和經驗讓許飛宇率先衝了過去,他要趕在狐狗和豺狼們合圍前盡可能的多殺掉一些。
每一棍揮出飛濺的狐狗和豺狼的鮮血,以及高高拋飛出去的屍體,而許飛宇身體則盡可能的縮在棍棒的攻擊半徑裏。揮舞的幅度並不大,腳下則踏著古怪節奏的步伐,仔細看去怪異而又充滿著一種奇怪的韻律。
雙腳每一步並不踩實,挪動時總是以一個半圓形的弧度旋轉,挪動的同時也是腿部小幅度的橫掃。
這種奇怪的攻擊方式是在這些無數次同這些狐狗豺狼的戰鬥中緩慢積累起來的經驗。
記得第一次進入這裏許飛宇僅僅堅持了不到五分鍾就被跳躍起的狐狗撲入懷中咬中咽喉死去,那種疼痛讓許飛宇整整一個晚上都捂著喉管呻吟。
而第二個晚上來到同樣的地方,許飛宇懼怕了躲在山崖上不敢下去,可沒過多久從遠處飛來的巨鷹,讓許飛宇沒得選擇隻能硬著頭皮衝下了山崖,這次許飛宇注意保護好自己的咽喉,沒有一隻豺狼和狐狗成功襲擊中。
但最終的結局卻是被成群圍上來的狐狗撲倒在地,最終依然是沒能躲過死亡的命運,那一夜許飛宇全身每一處都充滿著疼痛。
第三個晚上的結局也是同樣以死亡告終,隻是比第一天稍稍多挺了幾分鍾後罷了。
在疼痛的恐懼下許飛宇很快患上了一種對睡眠恐懼的症狀,盡管怕的要死但依然不自覺的會睡著,睡著後來到的依然會是這裏,麵對的依然是這些要人命的野獸。
就這樣一日一日的痛苦中慢慢的度過著,害怕、恐懼、躲閃,成了十歲時許飛宇的寫照,直到有一天在方城看著一個被強行收取了城市保護費的雜貨店老板,在被搶奪了大半財務後,並沒有像其他那些同樣被收取了保護費的店主那樣痛苦、流涕、咒罵、叫囂,僅僅是一談笑依然樂嗬嗬的看著外麵升起的太陽。
“您不生氣嗎?”許飛宇曾問過小老板。
雜貨店小老板笑了笑道:“氣啊!氣了他們不還要來收、來搶,與其為這這些不能因為生氣而改變的東西生氣,不如坦然去麵對,生活嘛?就像……”小老板想了半天,到嘴的話最後還是忍住了,蹲著身子拍了許飛宇的腦袋不自覺的笑了笑。
“說了你也不懂……小孩子。”
那天後許飛宇依然害怕、恐懼、躲閃,隻是麵對黑夜來臨卻多了一股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