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靈領著一群人走向白一然的住處,大家都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這早上還好好的一個人,下午怎麼就染上了麻疹。隨行而來的還有白夫人和白祖母。
白祖母向來就不喜歡阿靈,更是打心眼裏瞧不起這個孩子,若不是白一鐵心護著,說不定早就將她趕了出去。白祖母嚴肅認真的對阿靈說:“你個小家夥要是騙老身走了這一趟,我定不會輕饒了你。”
阿靈卻懶得與她反駁,隻是低頭不語往前走,眼皮耷拉著,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良久之後……
踏進門檻的時候,眼看白一然趴在鏡前的背影,白一然掙紮著不能說話,身子隻能微微抽搐一下,就連眼瞳也不得轉動。
“娘親,你怎麼了?”地上的鮮血沒有散去,阿靈生怕出事,小跑到她的麵前,卻被白一然駭人的模樣嚇得渾身冷汗外冒。
“一然……”白祖母也步履蹣跚的急慌慌跑了過來。“嗵!”拐杖落到了地上,白祖母暈倒在地上。幸好白夫人及時扶住她。
一邊手扶著白祖母一邊細細觀察白一然,淚水不停往外湧。
“一然你怎麼了!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白夫人慢慢泣不成聲。
她絕美的容顏此時殘毀,滿臉水腫的逗逗發紅,猩紅的眼瞳不能眨動,四肢更是不能動彈,僵硬的如同一具死屍,麵如土色蒼白無力。
低頭看見,地上灑落的鮮血痕跡寧人心生擔憂。
一然背對著她們,看不到此時的狀況,隻聽見她們的交談聲,仿佛還有另外幾個少女稚嫩的聲音。她們小聲議論幾乎細不可聞,但還是被她靈敏的聽見了。
“大小姐變成了這樣子,看來是傳染病無疑。”
“白老夫人都昏倒了!”
“這副樣子怎麼能不駭人。”
……
“你們快去叫太醫呀!”白夫人淚眼朦朧的對身旁的丫鬟發火喊道。
“是是是。”三個丫頭點頭哈腰齊齊退出去。不敢在竊竊私語半分。
阿靈飛奔著小小的身子越跑越遠,衝出白府去,直奔上官家。院中的牡丹被風吹落,落在青色磚瓦上。“娘親你等等,我去找爹爹來救你。”
阿靈將繁瑣的發髻取下,散落一頭墨發,顧著奔跑懶得顧及腳下,穿過一條巷子時,猛的摔出去幾米遠,疼得她哭不出聲來,久久躺在地上。她真的好絕望……空洞迷惘的抬頭……
恍然一個高大的身子出現在自己麵前,他背對著陽光,明眸善睞伸出了雙手,太陽的熾熱仿佛在他臉上熔化。她有些神智不清,隻是隱約感覺那人好熟悉便弱弱說道:“爹地,快去救娘親。”說完她渾身一疼,嘴角抽搐一抖,便安靜的躺在了地上。
“一然出什麼事了?”他激動了一下,聽說是一然出了事。他馬不停蹄的抱著阿靈,回到附近不遠處的白府。
把阿靈交予府中所信任的丫鬟照顧,轉身向馬廄跑去。長鞭一揮馬不停蹄的奔向白府,一路上橫衝直撞,撞丟了別人不少東西。
隻是一路高喊:“讓一讓!讓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