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憐看著失魂落魄的華兮綰,焦慮的不得了,她的嘴太笨,此時連一句開解王妃的話都想不出來。
想了半天像一隻唯恐被主人拋棄的小狗,怯怯的安慰道:“王妃,我想王爺肯定隻是緩兵之計,等晏楚瀾病好之後就會將她送走的,要不然,要不然就是受人蒙蔽了,你想啊,王爺很可能沒有見過晏楚瀾她的真實麵目。”
她越說越覺得很有可能,不禁情緒高漲起來了那麼一點點,衣憐眼巴巴的等著華兮綰回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王妃,您可千萬不要生王爺的氣啊。”
為了個男人,還是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把衣憐這小姑娘嚇得臉都白了。華兮綰有點過意不去,笑著道:“我沒有生王爺的氣,我的夫君是個如此長情的人,又有什麼要不滿的呢。”
是啊,她的男人多長情啊,和她真情表白完中途又經曆了這麼多女人,到了最後,還是專心致誌的惦念晏楚瀾一個人。
她忽的明白了前世被她嫌棄酸膩的那首名詞《我儂詞》的意境:
你儂我儂,忒煞多情;情多處,熱似火 ;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們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捏一個你,在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管夫人為了不讓丈夫移情別戀別的女人,所以用一首真情滿滿的詩詞留住這個男人,可現在的她理解了管夫人的心境,卻做不到管夫人的寬和,用感動留住的男人又有什麼意思呢?
何況心裏若是沒有愛,就算因為一時的感動留住了他,也無非隻是綁定了一對麵和心不合的怨侶而已。
華兮綰心裏越疼越是心灰意冷,麵上笑的就越是燦爛,她裝作渾不在意的隨著衣憐邊賞景邊走路,抬眼間,隻見遠處人造湖畔,一個黑色錦衣的頎長男子快步走去,是正要離府辦事的北溟。
她眼眶一酸,渾身像是被放置在冰窖冷藏,一顆心又火熱的勃勃跳動著像是人間六月天。
她對心裏說,就任性一次隨著自己的衝動的心意,就給他最後一個機會吧,上前去問問他的想法,他一直讓自己信任他,對吧。
華兮綰臉上揚起嫣然的笑,她腳步輕快的來到北溟麵前,攔下那個急匆匆的男人,眼底眸光像拘了漫天的星辰璀璨。
“北溟,晏表姐情況還好麼,我想等她身子好了回京的時候,派人多帶她看看沿途的風景,你覺得怎麼樣?”
她的聲音裏隱含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和哀求,北溟目光歉然的閃爍,他反駁了她的話,“沒關係不用了,我對她另有安排,等她身子好了我就將她納為貴妾。”
男人說完這話,落荒而逃腳步飛快的離去,沒有看見被遠遠拋在身後的女子,身體劇烈的一顫。
納,為,貴,妾。
是.把晏楚瀾納為貴妾嗎?華兮綰垂著頭沉默,她的臉埋在陰影裏讓人看不清表情。
半晌,她強笑著拂開衣憐攙著她的雙手,嘴角笑的勉強,“沒事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