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按在扣子上,挑眉問道:“你覺得我會怕嗎?你既然不相信我,我自然要擔了這罪名的,小人是吧?不守信是吧?”
床,對於衛曦之這樣功夫的人來說,實在隻是方寸之間,他要是撲過來,太太太容易了!
好女不吃眼前虧啊!
眼看著男人前襟敞開一半,露出裏麵緊身的絲綿中衣,唐七糖再是傲驕,也隻好貼在床角落裏示弱:“別別別,我不說你!行了吧!你是好漢!好漢饒命!你不是小人!衛曦之,把衣服穿好!”
“曦。”
“好好好,曦!”唐七糖狠狠咬著牙,從牙縫裏蹦出個字。
“溫柔些!”男人已經靠近過來了。
“%%%%”
“別低頭罵人!叫曦!”
“……曦。”
“過來!”
“我不!”
“嗯?那,我過去?”衛曦之強忍著笑,努力板起臉,對縮在床角落裏的小人兒威脅。
唐七糖抬起低聲罵人的臉,審勢度勢,隻好皺眉從床角落裏爬出來,隻是還保持著自以為的安全距離,不情願的問道:“……幹嗎?”
“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說,我是怎樣的人?”
“呃……小人!當然不是的。混蛋!當然也不是的!……好好好,我說,我好好說!”
唐七糖見男人又開始解扣子,隻好扯開兩邊嘴角,說道:“王爺您玉樹臨風賽潘安,一支梨花壓海棠,你額頭有朝天骨,眼裏有靈光,仙人轉世,神仙下凡,蓋世英雄。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啊!夠了吧?啊?好了,快把衣服扣好!”
“噗!你這都是說的什麼?都是那裏學來的!”男人實在忍不住了,這小丫頭到底是什麼人教出來的,這說的都是什麼?好不容易硬板起的臉還是笑了出來,手卻還在繼續解著第二個扣子。
唐七糖可不幹了,急道:“哎哎哎,我都誇你了,好好誇你了,你還想幹什麼?你你你……”
隻見衛曦之手伸進懷裏,在唐七糖急得瞪眼睛,不知道又要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來前,卻掏出了一疊銀票來,在唐七糖麵前晃了晃,說道:“我一般用不上銀票,隻好放得貼身一些。如此你信了吧?”
唐七糖眼睛瞪得更大了,氣得張大了嘴。敢情!這男人脫了半天衣服,原來是掏銀票?混蛋!騙子!
衛曦之看著她那鬱悶得無法釋懷的樣子,手裏捏著銀票還問:“怎麼了?莫不是糖兒還是喜歡我脫衣裳?那我繼續脫?”
唐七糖咬著牙,喘著氣,最終牙縫裏迸出兩個字:“拿來!一萬兩!”
“嘶!可不是這樣。來,你先告訴我。什麼是古人?一千兩。”
唐七糖看著那張銀票,心裏恨得要死!死男人,若是你放我出去,別說一萬裏,我十萬兩也輕鬆贏了的!如今倒好,還要受你脅迫!
可沒辦法啊,人在床上,身不由己啊!
唐七糖輕哼道:“切,古人,就是你這種人咯!思想古舊,隻知道之乎者也,腦子不開竅的人。”
“思想古舊?怎麼個古舊法?”衛曦之還從來不知道,有人會這麼說自己,還真是認真起來,微皺眉看著唐七糖。
“先把一千兩給我。”唐七糖可不管,忽然撲過去搶了銀票在手,說:“再問又是一千兩。”
“嗬!還真是貴啊!好,那你說說,我怎麼個古舊法?”
“你還不古舊?你看你,心底裏總覺得你有我的身契,我便是你的!可這想法多麼奇怪!人,之所以是萬物之靈,是因為人有思想!有意識!有主觀判斷,有靈魂!一張破紙能管什麼用?”
唐七糖盤腿坐在床上,揮舞著手,想再繼續調教一番,可看著眼前那張銀票,又覺得此時自己說的話都是值錢的,眼睛轉了轉,催起了衛曦之:“唉,算了,這麼高深的學問你不懂!不說這個了,累!先給一千兩。換一個!”
衛曦之皺著眉,深深地看著她一會兒,抽了張銀票又問:“那你剛才那些話,誇我的話,一套一套的,又是哪裏學來的?”
“那個呀,周星馳啊!周星馳說的呀!”
“周星馳?那是誰?”
“一千兩。”唐七糖吸吸鼻子,手一伸,說道。
“好。說。”古人還算爽快,真遞上了。
“周星馳是演員啊!啊,演戲的!就像你們這裏唱戲的那些!藝人!”
“什麼?糖兒,你怎麼能聽一個戲子的話呢?你在哪裏聽的戲?”
“這是問題嗎?要付一千兩讓我回答嗎?”
“你!好。那我再問你,你昨天給衛行之吃的什麼東西?你原本要在宴會上用的?”
“一千兩。”
“給你三千兩,好好講。”
“嗯!謝謝惠顧!那個呀,叫做臭鹵。”
唐七糖想到昨天那個東西,心情瞬間變好,笑得大眼睛亮晶晶,十分高興的和衛曦之分享:“嘿嘿,你和我說的要惡心皇帝皇後時隻有一天了,昨天到底匆忙了一些,那個東西呀,要是再放得久一些,發酵一下,那個味道呀……哎呀!曦呀!我可以向你保證,那個賤人采花賊一定好幾日吃不下飯。哈哈哈!就是那麼臭!”
唐七糖幾乎能想象賤人采花賊的樣子,似乎能聞見那味道,揮著手在麵前扇著,隻覺得過癮。
衛曦之卻微皺起眉,不可置信的問:“你天天在這個院子裏,哪裏來的這東西?”
“呀,你別緊張啊!這個東西吧,不是什麼金貴東西,院子裏都有!隻是一般人不知道罷了!又不是毒藥。那,你看,院子裏那棵樹下,如今光脫脫的那根草,就是主要原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