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哪裏敢看啊!你是不知道啊,每回進銀安殿,我就像去閻王殿走了一遭!”
“那快別說了!別說了!”
這一日,便這麼過去了。
唐七糖躺在阮太妃這養怡居的廂房小床上,疲倦的閉上眼睛,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在朦朧睡意裏,還咕噥了一句:“衛曦之,你個混蛋,都是你害的!”
就這樣,唐七糖使出渾身解數,千方百計地在養怡居又留了一日。
到第三日晚,阮太妃都覺得不對勁了,看著唐七糖笑得花一樣的臉,皺眉問道:“糖兒,你是不是不想伺候王爺啊?”
“啊?沒有啊!”唐七糖趕緊裝傻充愣。
“那你為何不肯回去啊?我覺著王爺找人來問過幾次了吧?”
“啊,有嗎?沒有啊!那是王爺來關心母妃呢!”
“是這樣嗎?清明,你說說,王爺是不是派人來問過幾次了?”阮太妃轉向了清明。
清明想了想說:“倒是有幾次了,隻是這牌打得人頭暈暈,奴婢也不記得了!”
“唉!是啊!老了,精力不濟了,再好玩兒,幾天下來,我也累了!糖兒這幾日陪著我也辛苦了!母妃多謝你這份心!你趕緊回去伺候王爺吧!過幾日再來這裏陪我。”
阮太妃放了牌,衝身後捶著肩膀的小丫頭擺擺手,自己往一旁的榻上去坐了。
太妃一放手,其餘兩人哪裏還敢玩?唐七糖隻好也放了手,乖順的站起來伺候在一旁。
太妃看看她,不解的問道:“糖兒還有事?”
“啊,糖兒伺候母妃用了晚膳再走。”能呆一刻是一刻。
“不用了。我要先歇一會兒。你回去吧。”
“那糖兒伺候母妃歇著。”能磨一時是一時。
“不用了。有小米她們呢。”
“那糖兒……回去了。”沒辦法了。
“嗯。去吧。”
“糖兒真回去了!”求您改主意吧。
“……清明送送她。”阮太妃已經不耐的合上了眼睛假寐起來。
唉!黔驢技窮,走吧,路上再想辦法。唐七糖隻好默默給太妃行了禮,默默地跟在清明身後往外走去。
清明送到那質樸的院門口,便意味深長的看著唐七糖說道:“唐姑娘自己可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呀,可別太過本末倒置了!王爺才是咱們的根本呢!唐姑娘聰明著呢,好好回去吧!”
唐七糖抬頭看她一眼,清明淺笑了笑,便衝她揮揮手,緩緩關上了院門。
唐七糖傻愣愣的站了一會兒,忽然發現,咦?沒人了?……我可以逃了?
已是暮色四合時分,四周一片青濃之色,遠處已經看不太清,近處的花木也暗成了深濃一片,抬頭看,養怡居三個字無聲樸實隱在夜色裏,四周安安靜靜的如在夢中。
唐七糖眼珠子轉一圈,腦子裏立馬閃過一個信息,旋即便抬頭看了看方向,毫不遲疑的往養怡居後麵小跑而去。
切,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早知道出了養怡居是自己一個人回去,我還這麼苦心巴拉的伺候老母狼幹嘛呀!
老母狼雖好,可您最大的問題是生了那隻腹黑狼!一天到晚惦記著吃我!哼!
唐七糖按著自己設想的方向跑去,前方貌似是一個小樹林。
小樹林好啊!一般大戶人家過了這樣隔開外界噪聲的林子就是圍牆了!
自由,我來了!
唐七糖渾身散發出潛能,飛快地向那小樹林走去。
卻在堪堪將到小樹林邊上時,斜刺裏,忽然站出來兩個黑衣人,無聲的擋住了去路。
唐七糖喘著氣,身子前傾著,停在了他們的正前方,像好不容易刹住輪子的自行車,‘吱吱’兒的摩擦著地,差點撞到其中一人的胸前。
兩個黑衣人的打扮,和那些常常隨行衛曦之的侍衛沒什麼不同,唐七糖氣怒的看著他們,腦子轉著想辦法。
“喂,我說你們,快讓開!我丟了東西在林子裏,我要去找。”唐七糖的聲音,在這離主宅已經很遠的地方,聽起來特別的清脆。
無人應答。
“太妃吩咐的,快讓開。”
門神不動。
“啊!肚子痛!好痛好痛好痛!那個誰,麻煩你幫我去稟報一下太妃……哎喲,真的不行了……啊!唔!啊!”
唐七糖躺倒地上,黑衣人恍如不見。
“啊,我好了,沒事了!真奇怪,怎麼又不痛了?兩位這裏不能走嗎?好那我去旁邊走!再見!”
唐七糖隻好爬起來,裝癡裝傻的繞過他們繼續走,黑衣人立馬跟過來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