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
“行吧!女王我捎上你了!”
“丫頭,你能不能別這麼胡說,這要是被人聽見了,可是禍事!你怎麼就這麼能招禍?”
“我招禍你還跟著我?我不是就這麼隨口和你說嗎?其實女王我都看不上呢,有啥意思?別廢話了,走吧!趁這天時,我們趕些路去,這白水都是山,晚上不好走。”
“唉喲!你這丫頭!什麼人教養出來的你啊!走吧走吧!”
既然說好了,唐七糖也無所謂朱檀非要跟著,反正有個人說說話也沒啥不好,兩人在青樓買了好些吃食用具,裝在馬車上,打聽好了路線,便準備著出城了。
柳細腰這馬車,外麵看著極普通,裏麵卻鋪了厚厚的毯子坐褥,坐在裏麵很是舒服,許多暗格子還留著些吃食物件,大多是女人用得上的零散物件,比如梳子鏡子,挖耳簪子的,麵紗也還有好幾條,衣服也好幾套。
唐七糖一股腦頭的拿出來丟了,還和朱檀說道:“老朱,咱們把這馬車墊子換了吧,我總覺得有一股子怪味道。”
“我怎麼聞不出來?這麼好的褥子,有銀子沒地方買去,你真是不懂得享受!”
“聞不出來嗎?是不是你鼻子壞了?”
“說我狗鼻子的是你,說我鼻子壞了的也是你。褥子就是褥子的味道,你換別的也這樣。”
“好吧,那算了。”
唐七糖想著,朱檀腿腳不便,估計喜歡軟和的東西,反正大多時候自己趕車,他坐在裏麵的時候多,不換便不換吧,實在不是什麼大事,便也不再計較。
反倒怕馬車被人認出來,花了些銀兩,讓青樓的小廝將外麵粉刷了一下,連馬,她都謹慎的給化了個妝,原來的棕黃馬,變成了高高的黑馬。
自以為萬無一失了,兩人才篤悠悠從青樓後院駛出來,繼續往西南而去的旅程。
白水城白日挺熱鬧,人來人往裏各種口音都有,也能看見一些穿著打扮和龍澤人很不一樣的百姓,唐七糖如今已經知道了,那些都是藍輿人。
白水城也算是山城,馬車在地下走,抬頭望,可以看見四周好些人家建在山上。白水城門也和別的城不一樣,不是四方開門,而是隻有三麵開門,這城半倚著山,竟是個隔開兩國的天然屏障。
講起這些,朱檀倒還知道的不少,他總是掀起了車簾子,和唐七糖指點著說:“據說,以往這白水城也是藍輿人的,是太祖皇帝打下來的呢!”
“據說,這藍輿人,原本不愛住山裏,是被咱們龍澤人打怕了,才躲去山裏住的。”
“據說,藍輿人其實骨子裏是好鬥的,都是因為藍輿女人能養蟲子控製他們,才不輕易跑出來打鬥!所以,藍輿有句話一定要知道,寧可跟藍輿男人打架,不要和藍輿女人說話!這藍輿女人……”
“停停停!老朱,你這據說,到底是據誰說?你不是說你不知道藍輿的情形嗎,現在又這麼多據說?”
“我就是聽說,我不是怕你不知道麼,和你說說。”
“我才不管人家男人好鬥還是女人好蟲呢,我就是路過,路過,我要一路往西南而去,我不用知道這些事,他們打不打的都和我沒關係。”
“也對。可你這一路往西南而去,到底哪裏是個頭呢?”
“我不知道,隻要我的頭不疼了,就是頭了。我便安定下來了。我要是一直疼,就得一直走。”
“怪丫頭得的怪病。”
“嗯,怪病找了我怪丫頭。”
出了城,有人相伴,氣候又好,兩人都沒有時間概念,馬車裏吃食俱全,旅途便也實在不算辛苦。
有山,行路多些艱難,卻又多了許多沿途風景,唐七糖邊走邊看,倒還真是感歎著這山裏的天然風貌,看著四周的景色,唐七糖車趕得越發慢了,像溜達似的慢慢走著,反正這病隻要往西南走便什麼事都沒有,不必急在一時。
又走了小半天,天色都有些黑了,路卻也越來越窄起來,很多地方隻容一輛馬車而過,唐七糖駕車越發慢而小心起來,畢竟彎道多,有些地方兩邊都是山,這路也不知道開了多少年才開出來的。
朱檀還說道:“丫頭,我瞧著路越發難走,後頭會不會沒路了?那我怎麼辦啊?”
“我瞧著也是,估摸著後頭馬車行不了。但我想,馬一定可以走的,到底兩國通商著呢,那些藍輿人怎麼來的?最多到時候把馬車丟了,你騎馬,再不行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