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餓了,要吃肉!”無名正自陷入了深重的思索,小孩子已抓著他的衣襟,不僅叫他爹,還跟他要肉吃。
“啊?這裏有白饃!”無名急忙從搭肩戴上取出一個白饃,遞了過去。
“嗯——,不吃素,我吃肉!”小孩居然一呲牙,露出了布滿血絲的一行雪白牙齒。
“孽障!從今以後,隻許吃素,不許地下挖肉吃!”何承天過來一把捏著小孩胳膊,照著頭頂狠狠的拍了一掌。
小孩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眼光突然間清澈起來。
“徒弟陸哲南拜見師傅。”居然乖巧的跪倒在地,給何承天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一邊吃去,我跟你爹還有事要談。”何承天狠狠瞪了他一眼,將陸無名手裏的饅頭接過來塞給了小孩。
“嘿嘿,我不吃素,我吃肉去了。”小孩居然做了一個惡毒的鬼臉,翻了一個跟頭,從窗戶上爬了出去,眨眼就消失了。
“何大師,這小孩。。。。。。”無名驚異的看著何承天。
“血嬰,他就是傳說中的血嬰!明知他長大以後是一個禍害,可是他畢竟是文亭跟青竹的孩子,你忍心除掉他麼?
不過,他已經走了,沿著文亭走過的那條路走了,有了他,江南蘇家的人又要倒黴了。蘇天河死了,依然化解不了青竹心中的怨氣,因為蘇傾城依然活著,蘇家的人依然活著。”何承天眼裏露出一絲無奈,一絲淒然。
“血嬰?”無名愣住了,他想起了蘇家院裏的那簇花——血嬰花。
“女子帶孕而亡,死而不僵,蛻變為墓虎,落下嬰兒,七日內取出,雖身有墓虎血液,但有人性,歸為人族;若七日後方才取出,依然子母同棺,嬰兒受陰濕之氣侵染,身上血氣漸漸消退,必須吸血方可活命,已近於墓虎。
一旦等嬰兒生出牙齒,便已化為血嬰,血液汙濁,百毒不侵;夜間跟隨其母吸取人血,吞噬人肉,雖有人形,卻無人性。
有他前去攪鬧,這下蘇家有難了。”何承天禁不住一聲長歎。
“那。。。那這該如何破解?”無名關切的追問,如果能夠解除毒血咒,傾城就可以不死,他這趟也算沒有白來。
“殺了那個孩子,你能做到麼?”何承天露出一絲苦笑。
無名默然低頭,默默無語,他承認他做不到。
“陸家沾染墓虎殃氣,蘇家承受血毒詛咒,一切都已成定局,此事已無解。隻能聽天由命。”何承天抬起頭,望著遠處漸漸西沉的一輪紅日。
“那我們又該做些什麼?”無名也陷入了沉重的氣氛。
“我們還有兩天時間,如果兩天內不安頓好一切,被封的青竹就出破棺而出,再次侵擾四周鄉鄰。這一次的威力遠遠超出上次,帶來的災難也遠遠超出上次。
以我的法力根本無法壓製,朝廷必然會調動更多的軍隊,派出更強的風水高手,最終的結果隻能是玉石俱焚。
陸家殘留的那些人,也會全部湮滅在這一場災難,你也會永遠的消失,因為一旦陸家絕種,就不會有陸家的延續,當然也就不會有你。”何承天語氣更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