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魚的索吻(1 / 2)

路歡歌感覺冰涼的肩頭靠近了火堆,不自覺地往火堆處再靠了靠。省驛看她縮著肩膀伏在自己胸口,為她的投懷送抱激蕩著內心。輕輕為她掖好薄被:她睡覺夜夜是這樣露著肩膀嗎?天越來越涼,雖說屋內恒溫,但也不行。

路歡歌朦朧中雙手貼著省驛的身體,感覺到異樣的她終於睜開眼,以為在做夢,又把眼睛閉上。省驛的呼吸心跳體溫她都能感覺得到。她再感覺一下身上的睡衣還在,輕聲舒口氣,裝睡,翻身,蒙頭。

省驛笑,你盡管裝睡好了。他伸出右手放在她腰上,明顯感覺她瑟縮了一下,但她還在裝睡。他順著腰往上挪一寸停一下,幾寸後,路歡歌意識到什麼,翻身,雙手抓住他的胳膊推開他的手,滿臉憤怒地瞪他:“你言而無信。”

省驛笑:“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我在我床上做我想做的事,隻是,你怎麼會在我床上?”輕佻說完,睨著路歡歌。

路歡歌臉色緋紅:“他們讓我睡這的。”突然想起了昨晚他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以及她發現的那張照片,她把額頭抵著床,她的胸口堵得難受。

省驛看她眼睛忽閃忽閃,又猛地把頭撞在床上。他知道她在生氣:“歡兒,我昨晚的事很重要。況且這是我父母家裏,不算把你一個人丟下吧?”

悶悶的聲音傳來:“算,就算。”省驛聽到了哭腔,捧起她的臉,果真看到了淚痕:“我不相信你了。”他知道在路歡歌心裏他們之間不是夫妻,不是朋友,隻是有些許信任的陌生人,如今她說不相信他了,這讓他情何以堪!

把她一個人丟下就如此傷心,說明她是很在乎有他在身邊了。省驛心裏的喜悅跳到了嗓子眼:“歡兒,你在生氣我把你丟下嗎?”

路歡歌咬唇:“不是,沒有。”

省驛看她眼睛躲閃,不明她在隱藏什麼。他用胳膊腿把她圈在懷裏,等她不動了,撫著她的頭發,一字一句地說:“歡兒,對我要坦誠。這是我希望你唯一對我做的事。我會盡量讓你和以前一樣輕鬆愉快地生活。我對你沒有別的要求,隻有這一點,能做到嗎?”

省驛等待的耐心幾乎用盡,路歡歌的聲音終於傳來:“你說話不算話。”

省驛歎口氣:“等咱們回家後,你把對我的要求寫在紙上,我背會。但今晚,我摟著你睡。”

路歡歌剛才似乎看到了他眼睛裏的血絲,他都沒有睡覺嗎?

“幾點了?”

“快淩晨四點了。”

她也是剛睡著一兩個小時。

雖困,但這樣的肌膚相親相擁而眠對路歡歌來說實在不適應。她肌肉一直緊繃著,不敢睡著,靜靜等省驛入睡。路歡歌在兩人的呼吸聲裏胡思亂想,待省驛摟緊她的胳膊放鬆下來,她竊喜,裝著翻身想脫離他的鉗製。她一動,省驛的胳膊又箍緊了她。她以為他在裝睡,似乎又不像。如此幾次,她終於放棄,老老實實窩在他懷裏。

省驛被肚子上的重物壓醒,一摸,光滑的腿。睜開眼,啞然失笑。看看表,上午十點多了。他想動,看看自己身上的路歡歌的頭,胳膊,腿。她把他當成了抱枕?她穿著吊帶睡裙,如此姿勢他忍不住再次掀開薄被,唉,他後悔看了。

路歡歌感覺有東西硌住了自己的腿,伸手去拿開,怎麼也拿不掉,卻聽到了粗聲的呼吸。她猛然醒了:頭枕住省驛的肩,腿在他腿上,手握的是什麼?

省駱和單睿剛進門,聽到了驚聲尖叫。兩人一愣,接著莞爾。單睿伏在省駱耳旁輕聲說句什麼,省駱紅著臉使勁暗暗掐了他一把。

等路歡歌從羞憤中平靜下來,已是十一點多了。省驛又一次來拎她起床,她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粽子。省驛無處下手剝開她。省駱進來:“歡歌。”省駱衝省驛擺手讓他走。

“歡歌,我弟弟怎麼欺負你了?”省駱忍住笑問。

半天聽到回答:“他說我是章魚。”她怎麼欺負他的,她可不能說。

“你這樣和姐姐說話,可是不禮貌的哦。”

路歡歌悶得紅通通的臉熱氣騰騰地露出來了。看省驛不在屋,鬆口氣:“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