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不禁想起了江越,這才知道她對江越的感覺有多麼難得。人的一輩子不是總有機會碰到一個能讓自己有感覺的男人的。僅僅看到他的臉,他的眼睛,就能讓自己有身體發軟的感覺;他的氣息能讓她目眩神迷;他的擁抱能讓她身體顫栗。想到這裏,她的眼睛不自覺地尋找起江越來,把賀銘完全忘到了腦後。
舞池裏的燈光很暗,林湄和自己討厭的人跳舞,本來就不舒服,加上喝了不少酒,酒的後勁慢慢翻上來,感覺越來越難受。她不禁更是懷念起江越的懷抱,東張西望尋找江越的身影,可是一直都看不到。
酒勁一陣陣湧上來,被男人混濁的體息一衝,林湄胃裏一陣翻騰。前一段時間硬被自己壓下的傷心事隨著酒氣一起翻湧出來,痛苦和悔恨立刻重新占據了她的心。
還沒跳完這支舞曲,林湄就忍受不住,對男人說:“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現在要去衛生間。”男人聞言鬆開林湄,見林湄臉色蒼白一副想吐的樣子,問林湄需不需要幫忙。林湄拚命保持住清醒,說衛生間很近,她自己去就行了,不等男人回答就飛快地捂住嘴跑了。
跑進衛生間裏,林湄再也控製不住,對著馬桶一陣吐,吐完胃裏雖然舒服了些,可是腦袋一陣陣發暈,感覺走路都打晃了。她跌跌撞撞走出了衛生間,低著頭一瞬間好像路也看不清了,卻不妨一下子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這個人正是江越。林湄能撞到江越不是偶然的,雖然林湄在舞場裏沒有看到江越,可是江越卻躲在角落裏一直關注著他。他看見林湄被一個中年男人拉去跳舞,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視線就一直跟著他們。等到林湄衝向衛生間,他不放心連忙跟了上去,等在衛生間的外麵。
這些日子,江越心裏也不好受。林湄那次變相地拒絕了他之後,他心裏很受傷。很多次他告訴自己既然林湄對自己無意就不要想著她了,那麼多女孩對自己傾心,何必在這一棵樹上吊死?可是看不見林湄還好,隻要看見她,他發現自己就又很沒出息地想她,渴望她。
上次在桃花塢見到周子揚對林湄笑語殷勤,他快嫉妒地發瘋了,擔心控製不住情緒,早早離開了。為了賭氣他拿吳敏當擋箭牌,可是之後就發現他的這個舉動給了吳敏希望,吳敏開始頻繁地去找他。他不好太得罪吳敏,吳敏找他出去,三次他能去一次,盡量保持距離。他的心還掛在林湄身上,實在沒有精力應付吳敏。
看到林湄從衛生間出來他高興了一下,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可他剛迎上去,就看到林湄好像站都站不住了,一下子撞到了他身上。
林湄撞到了人,自己也有意識,抬起頭看見是江越,心裏一下子放鬆了,身體不由得軟了下來,隻好緊緊攀著江越的肩膀不放,讓江越又是驚奇又是高興。他伸出兩隻手臂抱住了林湄,低下頭問林湄:“怎麼了?喝多了?”
江越溫柔的態度和溫暖的懷抱讓林湄這些日子的痛苦和剛才受到的委屈好像都找到了支撐和發泄的地方。她緊緊抱著江越,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並不回答江越的問題,卻邊哭邊說:“你到哪兒去了,怎麼才來?”
林湄這個質問和緊緊的擁抱開始讓江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林湄又說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眼裏的光芒由暗到亮,瞬間就像點亮了兩團火。
他拿出手絹試圖替林湄擦臉,可是林湄的腦袋埋在他胸前就是不動,一會兒就把他前胸濕了一大塊。江越隻好拍著林湄的後背,用哄小孩的語氣對她說:“咱們別在這兒呆著了,你看都有人看我們了。咱們回學校好不好?”
林湄總算還有一些神智,就“嗯”了一聲。江越連忙把問她有沒有包,得知包放在了舞場外的存包處,就給她好歹擦了擦臉,兩人一起去存包處取了包。林湄的頭還是暈的,昏昏沉沉也不多問,隻是掛在江越身上一直不放。江越暗暗好笑,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林湄。不過林湄對他的依賴讓他非常高興。他小心地扶著林湄一起離開了酒店,就像嗬護一件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