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展廳大概有一百平米,被裝修成了後現代風格,沒有過多繁瑣複雜的裝飾,牆壁漆成簡潔的最冷色號的白,地板是灰色的石紋方磚,中央那幾根起支撐作用的粗方柱,被用純黑色的壁紙包裹著,它們的周圍零散地點綴著一些抽象的雕塑。
整個大廳裏,最引人注目的當屬牆壁和柱子上的那些畫作。它們都是秦璐的作品,有工筆、有素描、也有西洋畫。但最多的還是工筆,那是她的強項。秦璐的工筆,畫的多是一些宮廷建築和宮人肖像,她用色大膽,落筆細膩,所以她筆下的建築、人物、服裝,大都色彩明豔、花紋繁複,細節精良,深得中國工筆畫之精髓,又自有一番建樹。讓人在賞心悅目的同時,不禁歎服於作者的玲瓏匠心。
許鳶看著這些畫,目瞪口呆地說:“璐啊,你這畫得也太好了吧!現在我感覺你跟我一起畫漫畫簡直是在浪費你的才華,你應該把時間都用在畫工筆上,以後一定能成為中國最好的工筆畫大師!”
“你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我這水平就一般吧,想成大師還差得遠呢。”秦璐謙虛地說道。
“你太謙虛了!不行,我得把你畫的畫都好好保存起來,沒準哪天你成名了,我就發了。”許鳶說。
秦璐笑著說:“哈哈,那你回去趕緊收好咱倆的漫畫。現在你可是擁有我的畫作最多的人,除了我自己。”說完她指著展廳裏唯一一道門對許鳶說道:“那邊是我的畫室,給你看看我在巴黎的寫生,還沒完全畫完呢。”
她們穿過那道門,進入畫室。裏麵是簡單的木質裝修,桌椅都漆成很樸素的胡桃色,地板是楠竹的,冬暖夏涼。許多未完成的畫作堆疊在地上的角落裏,而立著的三個畫架上都架著畫,分別是:埃菲爾鐵塔、塞納河畔的盧浮宮和巴黎聖母院。每幅畫都用了不同的表現手法,最奇妙的當屬盧浮宮那幅,居然用了工筆畫法去描繪一座典型的歐式建築,完全不同於西洋油畫的感覺,令人耳目一新。
“我喜歡這幅。”許鳶指著那副工筆的盧浮宮說道,“以前見過的盧浮宮都是油畫,這幅感覺很不一樣,就像一個清朝畫師去到了法國,給慈禧太後帶回了一副巴黎美景的畫作似的。”
“啟稟老佛爺,小的還從巴黎給您帶回了那邊最流行的胭脂水粉,請老佛爺移步舍下,小的好給您梳妝打扮一番。”秦璐學著清宮劇裏太監的聲音語調,打趣道,“走吧,去我那屋。那天說好的,讓我給你改造改造,重新設計一下形象。”
許鳶跟著秦璐去了她的房間。她想象中的秦璐的閨房應該是粉粉嫩嫩的公主風或者清清爽爽的地中海風,獨獨沒有想到的就是眼前的哥特蘿莉風。
黑色的蕾絲窗簾和床上用品,家具都是深色係歐式古典風格的,暗紅色的壁紙上點綴著蝙蝠和蜘蛛的圖案,牆上掛著一幅秦璐的寫真照片,和平時的她判若兩人:臉上畫著詭異的哥特妝容,眼睛裏戴著暗紅色的美瞳,身上穿著黑白蕾絲的蘿裙,整個人散發著妖冶又純情的氣息。如果不是那張酷似範冰冰的美麗麵孔,許鳶幾乎認不出那上麵的人是秦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