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鳶隨意地倚靠著水房的牆壁,展開白昂的信,欣喜地讀起來。
馬千山好奇地湊過來,用一隻手拄在許鳶頭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手上的信紙,問道:“誰的信這麼重要,能讓你廢寢忘食,愁好幾天?”
許鳶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信裏,沒察覺到馬千山的姿態有些過於曖昧,聽他問起白昂,便莞爾一笑,說道:“當然是很重要的人啦,以後介紹你認識。”
馬千山麵色一沉,鄒著眉頭問道:“你有男朋友了?”
許鳶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說道:“嗯,是啊。”
馬千山立刻收回自己的手臂,下意識地正了正衣冠,有些尷尬地說:“哦,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是我初中同學,後來一起考到實驗的。”許鳶解釋道。
“哦,那有機會介紹給哥認識認識,幫你把把關。”馬千山故意輕描淡寫地說道,“好了,那我先回去睡覺了。有空再找你吃飯!”
說完,馬千山逃也似的出了水房,卻迎麵撞上了來水房找許鳶的秦璐。
“咦,‘覺皇’你在這兒幹嘛呢?看到許鳶了嗎?”秦璐問道。
“在裏邊呢。”馬千山隨口應答了一句。他此刻腦子裏邊亂亂的,被莫名其妙出現的“許鳶的男朋友”攪得心緒不寧,也為自己剛才突兀的“壁咚”感到羞愧,幸好許鳶沒有察覺到,不然真不知道以後怎麼麵對她。
秦璐把手機踹到兜裏,回頭深深地看了馬千山一眼,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冷笑。她走到許鳶麵前,嬉笑著調侃道:“鳶,你和小馬哥躲在水房幹什麼‘好事’呢?”
許鳶輕輕推了秦璐一下,晃了晃手中的信紙,嬌嗔地說道:“胡說什麼呢?剛才他幫我拿信來著,你看,白昂的信!”
秦璐了然一笑,說:“知道了知道了,借我看看唄,我也想知道知道,這‘白昂的信’到底有什麼魔力?剛才還愁眉苦臉的一個人,怎麼現在突然就笑逐顏開了呢?”
許鳶知道秦璐故意逗她,邊和她打著哈哈,邊把信裝回信封裏,然後兩個人一起回了教室。
終究沒有人細想,他們班的教室在二樓,但秦璐為什麼會到一樓的水房去找許鳶呢?
……
之後的一段時間,在“秦鴻雁”和“馬鴻雁”的幫助下,許鳶和白昂的鴻雁傳書總算是順利地暗度陳倉,沒有被許鳶的父親許永平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他這一次非常堅持,無論工作多忙,都要抽出時間接送許鳶,即使偶爾自己來不了,也讓妻子或司機接送,沒有留給許鳶任何機會去見白昂。
事實上,許鳶和白昂這種比“異地戀”還慘的戀愛,也出現了些許危機。
本來白昂就自卑敏感,又愛許鳶至深,他總是缺乏安全感,怕許鳶會突然改變心意不再愛他,所以就總在信裏說一些消極的話或者求證的話。
許鳶不得不耐心地、不斷地安撫他不安的情緒,並且想辦法向他證明自己沒有變心,這讓許鳶感覺無比疲累。那種累,就像是被人緊緊地擁抱著,開始很幸福,後來就感覺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