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了件純棉內衣,又穿了件常常的絲綢吊帶,再把粉色衛衣套上,頓時變了一種風格,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無憂無慮的學生時代。
隻是心思變了,那些人,也都離我遠去。
“喂,好了,可以轉過來了。”
我沉著臉不悅地看著夏雪逸滿臉緋紅,不自然地轉過來,心底的怨怪和鄙夷油然而生。
他是很久很久才鼓起勇氣看我一般,隻是一抬眼,眼底閃過刹那驚豔,就變成了猶疑,“你做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懶懶地搖頭,擺手道,“沒什麼,你來幹嘛。”
說完,走到烘幹機旁想把褲子烘幹,我褲子比較少,裙子比較多,來法國之後又丟了好幾條,現在貌似就剩這個了。
住了一個月院,沒怎麼逛街買衣服,尋思著要不在亞馬遜買,結果剛出院,他們就來了。
“來……來看你。”
他不知為何,竟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像個靦腆內斂的男孩。
我隻詫異了一刻,就站在烘幹機前麵,把腿抬起來,時不時交換著讓烘幹機的熱風吹到那上麵。
他又看了一眼,咽了口唾沫,好像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一般。
我斜睨了他一眼,道,“不自在就快點走啊,看完了吧?”
“你!”
他顯然有點被我氣到了,半晌才恨恨地說,“你們女生怎麼這麼善變?”
我聽完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望著他,“你說得好像我欺騙你感情了似的,逗!”
他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爭辯道,“你上次還問我什麼時候來看你!”
“對啊!”
我攤手,不置可否,“所以咯,你現在看完,就可以走咯,早點看完早點走嘛。”
這就和去心理谘詢室一樣的,早點去了,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唧唧歪歪煩我。
而且,我那時候,隻是為了打探他的確切動向,溜回去高考而已。
可是誰知道——
竟叫我知道了文小寧身上發生的事!
“夏雪宜!”
他咬牙切齒,自尊心仿佛被傷害了似的瞪著我。
我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真是個好名字,是不是?”
他整張俊臉徹底黑了下來。
我卻好整以暇地抖了抖褲腿,幽幽道,“
夏日雪花亦相宜。
你若與我朝陽,我必還以盛夏。
你若待以冰霜,我亦與你冬花。
夏雪逸,你跟我差了一個字,做人差了那麼多。”
他聽完,不怒反笑,玩味似的問我,“我差在哪裏?”
我被他的態度弄得不快,索性一股腦說道,“你卑鄙無下限,視人命如草芥。”
他一臉冤枉,“我承認,我為了達到目的會用非常手段,不過下限是有的,比如不傷及無辜。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剛欲開口,又被他打斷,“啊!或許我已經猜到了。”
我冷哼,“看來你良心未泯啊。”
他搖了搖頭,“不不不!我根本沒有受到良心譴責,因為我從未後悔!”
“你太過分了!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我尖叫道!
徹底失去理智,恨不得將他上前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