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逸的話我聽完,瞬間無語了。
手無力地垂下來,心裏空落落一片。
那天晚上,我睡在夏雪逸床上,他從櫃子裏拿出被褥打了地鋪。
也就是那一晚,我的確做了一個夢,夢見我結婚了,新郎是夏雪逸。
怎麼會這樣?
我們兩個人為什麼會夢到一起去了?
難道一夢成讖?
“阿雪,我走了。”
夏雪逸忽然開口,然後緩緩地解開我纏繞在他腰身上的兩隻手,轉過身,一步一步往檢票處走去。
我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往前走,忽然想起當初文小寧看著我進機場的那一幕,他是不是也懷著和我同樣的心情呢?
所思所望不相親。
無論黃土白發,永不相與。
我盯著他的背影,卻不像文小寧那樣,懷著滿心的衝動說出那三個字,因為我理智地知道,那三個字,並不是我可以輕易說出口的。
也許是我晃神,也許是我花眼,我竟發現他純黑的風衣上,紅色的光點一閃而過,而後又在他左肩胛骨處定格。
紅點——
“不好!”
我心裏警鈴大作,說時遲那時快,我猛地飛身上前,縱身將他撲倒在地,“小心!”
我大吼,檢票處服務人員頓時亂作一團,夏雪逸瞬間反應過來,反手將我摟住攔在身後,一臉警惕地環視四周。
宋程一直站在指示牌那裏等候,他與我一齊看見了那道紅點,猛地衝了過來,“雪逸!”
說完,手提箱被飛速甩了過來,夏雪逸趁機縱身一躍,接過手提箱,一顆子彈飛過來,恰好打在他的側麵,純鋼的櫃台被洞穿了一個洞,烏漆麻黑的,還冒著淡淡的糊煙。
“哥——!”
我尖叫著,腿都嚇軟了,活了兩輩子沒見過槍戰,我跌坐在地上,裙擺傾瀉一地,腳早已經軟了勁兒。
夏雪逸一秒鍾打開手提箱,從裏麵拚接處一把銀色手槍,冷靜地扣動扳機,對準了子彈射來的方向。
死死逼視了幾秒,忽然一束紅外線光束又出現在我披肩的胸花上,我像是暴露在空氣裏的幼崽,每一寸細菌都是一場屠戮。
“哥——”
我眼角忽閃著淚花,早已經嚇得不知所以然,抱住身後的鐵扶手,我跌坐在地上,腿哆嗦得快要脫離身體了。
腦子裏無數畫麵閃過,一幕又一幕,一顆流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準我射來,我瘋了似的翻滾,幸運的避開,那顆子彈射進了我抓緊的鐵扶手,瞬間洞穿。
夏雪逸猛地撲過來,擋在我身前,手槍對準了那幾十米開外欄杆走廊上的黑影不斷開槍,一聲接著一聲,嗅不到火藥味卻可以聞到廝殺的氣味。
“別怕——”
他隻說了兩個字,再也沒有多說一句。
兩隻狼一樣幽深地眼神死死地盯著那抹不斷移動的身影,這是近程射擊手槍,不適合遠程攻擊,他卻始終高舉著,一臉殺氣嚴陣以待。
那抹黑影被他精準的槍法逼得連連後退,轉身跑到了拐角,隻聽得,“砰——”地一聲,應聲倒地。
一槍黃金爆頭!
卻不是夏雪逸的槍發出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