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眾人就這樣等了一會兒,漸漸地,由於來客實在眾多,招呼的侍應已經應接不暇,有時候招呼完一個,身旁就漏進去兩個。米萊爾見時機成熟,一聲令下:“跟我上。”凱爾等人就鑽進人叢,一點一點往裏麵擠。門口的侍應們眼見不能一一接待,回頭看一眼裏麵的管家,管家一點頭,侍應們往兩旁一閃,算是直接放行。
頓時,就像一股洪流,一大群人湧進了會館,使原本賓客滿堂的會館變得有些人滿為患了。管家們見此情形,向前麵的侍應做個手勢,示意接下來隻許出不許進。
會館外原本還抱著些指望的人群立刻就有不少離開了,剩下的一部分人依然翹首等待。
一進到裏麵,腳底軟綿的紅地毯、壁上金光閃耀的燈火、陣陣鑽人鼻孔的香氛暖氣,所有這一切都讓加夫覺得腦袋發暈,讓米萊爾覺得異常熟悉,讓凱爾等人覺得既新奇又興奮。
“好吧,現在解散。記住,十一點,門口集合。”米萊爾說完,就去尋他最愛的母親塔麗莎夫人去了。
“我說,凱爾,你有沒有覺得頭暈眼花?”加夫晃晃腦袋,盯著遠處的燭光。凱爾笑道:“別死盯著燭光看,我們進到裏麵瞧瞧。”“好。”兩人正打算舉步前行。這時,人群中突然響起陣陣掌聲,並且經久不息。“怎麼回事?”加夫問。“我猜是有人要發言。”
果然,一名身材修長,儀態雍容,保養極佳的中年男子登上最中間的高處,手中還高舉著酒杯。此人一清嗓子,場中的掌聲立時息弱,他的聲音溫厚而富於感染力:“我謹代表最尊貴的皇帝陛下,祝各位節日愉快。想必各位已經接報,陛下他不巧染上風寒,所以不能親自前來與眾位同賀佳節。故此,我向各位提議,讓我們為陛下的健康,舉杯!”眾人聞聲響應:“為了陛下的健康!”“為了皇帝陛下!”“為了曼薩雷,幹杯!”
有人關切地問道:“親王殿下,陛下的病情……?”那人說道:“不勞各位掛心,隻是普通的風寒。”眾人一聽並無大礙,放下心來,紛紛舉杯暢飲。
加夫嘀咕道:“這就是親王嗎?看上去很普通嘛,也是兩隻胳膊,兩條腿。”凱爾笑道:“你以為應該是什麼樣?”加夫想了一會兒,說道:“你真要這麼問,我倒也說不出上來。隻是覺得一定和常人不同。”頓了一頓,“好了,不管他,我們到裏麵瞧瞧。”
兩人一路疾行,左衝右突,終於到達了拐角處敞開的金漆大門。剛走進去,加夫立即喜笑顏開了。原來這裏是休息室,裏麵隻有寥寥數人坐著休息,除了環繞四周的沙發、桌椅之外,最明顯也最誘人的便是兩排餐桌——上麵擺滿了五顏六色的各式精美糕點。加夫一拉凱爾衣袖,跑上前用碟子裝了滿滿一碟千層餅、果醬蛋糕,一邊說道:“喂,凱爾,現在人不多,咱們趕緊多吃幾塊,待會兒就沒了。”
凱爾隨便取了一塊,嚐了一口,忙不迭地讚歎:“可惜烤豬排吃得太飽,現在吃不動了。我去下一個大廳看看,你來嗎?”加夫搖搖頭道:“我哪兒都不去,見不到露伊,我現在隻想吃到撐。什麼跳舞啊,酒會啊,統統不感興趣。”凱爾一拍加夫肩膀,說道:“好,你慢慢吃,我四處逛逛。”
加夫見凱爾離開,又裝了滿滿一碟糕點,兩手端著,直奔角落的沙發而去。剛坐下,一陣柔軟舒適的彈性傳來,加夫自言自語道:“哎呀,真想就這樣睡上一覺。”“唉?”自加夫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他媽也在這裏?”加夫一聽聲音,感到一陣熟悉,回頭一看,果然是賽文麗,便說道:“你他媽……你怎麼也在這裏的?”
賽文麗咽下一口蛋糕,說道:“別提了。媽的,跟丟了米萊爾。”加夫抓起一塊菠蘿酥塞進嘴裏,“靠,大活人還能跟丟!”賽文麗反唇相譏道:“比起屁顛屁顛地跑過去見不到人總好上那麼一些。”加夫被說中痛處,狠狠地猛吞一口,“哼!”,轉過身不再理會賽文麗。
賽文麗見氣走了加夫,十分得意,將空碟隨手一拋,繼續說道:“我走了,你繼續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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