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眾人走出成衣店,米萊爾走在最前,說道:“大家跟我來。伊巴露麗會館就在前麵不遠了。”凱爾問道:“伊巴露麗,這是某個女子的名字吧?”米萊爾點頭道:“不錯,傳說是個絕世的美女。不過,並不是曼薩雷人。”多蘭也來了興趣,追問道:“不是曼薩雷的?那是哪裏人?”
“薩卡利,傳說她是薩卡利千年以來最美麗的女人。每一個親眼見過她的男人都會被他完全吸引,無法自拔。更有甚者,不少人不惜傾家蕩產,隻為博她一笑。時常有人為爭一個站在她窗下看她梳頭的位置而爭鬥身亡。”“然後呢?”“然後?這些事情據說傳到了薩卡利皇帝的耳中,伊巴露麗就被請進了皇宮。”“成為一名妃子?”
凱爾搖頭道:“那就不會有這座伊巴露麗的會館了。”米萊爾點頭,繼續道:“七天之後,這名絕世美女就被送回原處。”賽文麗問道:“為什麼?”“據說原因可能是這樣,伊巴露麗進皇宮後的三天,皇帝為了看她的絕美容顏,竟舍不得眨眼,所以犯了眼疾。也有說,薩卡利皇帝跪在伊巴露麗腳邊,一連跪了三天三夜,隻為求她答應嫁給自己。總之,這事被薩卡利的皇後知曉了,就派人通牒皇帝:要麼送走伊巴露麗,要麼皇後上吊自殺。”
“薩卡利皇帝怎麼說?”“當然是送走了,前麵不是說過了嘛。”“不,”米萊爾搖頭道:“沒有送走。事實上,薩卡利皇帝一見到伊巴露麗,就已經被迷得神智不清,完全混亂,所以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皇後的最後通牒。”“那就是說,薩卡利皇後死了?”“也沒死成。”米萊爾繼續道:“原來薩卡利皇帝的兄弟蓄謀篡位已久,就趁著這個機會發動謀反。好在,薩卡利重臣大都支持他們的皇帝,皇帝大約也被這次謀反嚇得清醒不少。在平定叛亂之後,皇帝痛下決心,派人用絲巾蒙住伊巴露麗的臉。”
“為什麼要蒙臉?”加夫問。凱爾答道:“因為她太美了,一旦看見,恐怕又要重蹈覆轍。”米萊爾對凱爾的分析表示同意,“最後,到了第七天,因為發現皇後派去刺殺伊巴露麗的刺客,所以就……”
“那與我們曼薩雷又有什麼關係?”“關係可不小,”米萊爾說得口幹,稍作停頓,“伊巴露麗在薩卡利呆不下去,所以飄洋過海來到曼薩雷。後來見到我們的前任國王‘雄獅’卡昂,國王陛下立刻下令為她興建了這座會館——其實她並沒有在這座會館呆過哪怕一天。”
“難道我們的國王也……?”“恐怕也難逃此劫。不過,會館剛竣工,伊巴露麗就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會不會是國王陛下偷偷的……嘿,那個啥……”“薩卡利的皇帝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們和薩卡利之間的矛盾加深了。”
“就因為一個女人?”加夫表示難以置信。“這種女人還少嗎?”凱爾反問。多蘭總結道:“那麼,說起來,這座伊巴露麗會館是不祥之物咯。”米萊爾笑著搖頭道:“恰恰相反,對於普通人而言,這樣的傳說有足夠的吸引力,所以這座會館很快就成了整個京城最受歡迎的聚會場所。”“說得我也開始期待了。”克蘭登說道。
較少說話的帕隆根說道:“我倒很想見識見識這種女人。”克蘭登表示理解:“本來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帕隆根很快地否定了這種說法,“我隻是想試試能不能抵擋住這種誘惑。”賽文麗嚷道:“切,要是被我遇上,我連正眼都不會瞧上一下。”克蘭登笑道:“你就吹吧。”賽文麗心中罵道:奶奶個熊,老娘是女山賊好麼,那女人再美,在我麵前頂個球用!
“好了,不爭這些了。”米萊爾看看天色,繼續道:“天快黑了,我們這就出發吧。記住,到了會館裏麵,一切小心在意。另外,晚上十一點,我們在門口集合。”“明白。”
現在是國慶紀念日的傍晚,京城民眾歡鬧的氣氛愈發熱烈。街道兩旁的民居都掛著各色彩旗,各處商鋪也張燈結彩,紛紛打出誇張的大酬賓的告示。寬敞的人行道上,或父母牽著孩子合家出遊,或戀人互相依偎著緩步而行,或年過半百的老人三五成群,談說往事,一派祥和溫馨的氛圍。
米萊爾眾人轉過幾個彎,很快就看到遠處有一棟規模龐大、燈火通明的建築,入口處人潮湧動,已經停了不少裝飾華麗的馬車,並且遠處還有不少馬車正在靠近。負責接待的侍應不停地從馬車上扶下一名又一名盛裝出席的貴婦,又是脫帽,又是致敬,又是招呼馬車夫停到合適的位置。於是,衣著光鮮的男人們挽了女人的手,一對一對的,慢條斯理地走進大門。
然後空下來的數不清的馬車又擠在一塊兒,慢悠悠地隨著車流人群往旁邊移動。
貴賓一到大廳入口,又會有幾名管家模樣的侍應熱情招待,向大廳內報上來人姓名。內中有熟識的,便會湊到一塊兒寒暄幾句。從遠處看,整個伊巴露麗會館就像裝飾豪華生意興隆的大酒樓一樣,但其規模和氣派又絕不是普通酒樓所能比擬的。
“人這麼多!”多蘭咕噥道。米萊爾對此已經見怪不怪,說道:“前麵這些坐馬車的都是京城裏有頭有臉的貴族,待會兒來的人還會更多,等到那些侍應忙不過來的時候,我一說上,你們就跟著我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