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居然來我這裏,你還真是閑啊。大公子不是走了嗎,你怎麼還沒走?”琴瑟山莊裏,秦越為前麵突然出現的張著雨倒上一杯清茶。
“我和另一個家夥,是最後離開晉陽的。”張著雨道,“臨走之前,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你說。”依然平靜的語氣。
“我這次離開晉陽,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來。”張著雨的聲音有著獨特的低沉魅力,“如果我能回來,我娶你。可以麼?”
秦越一怔,看向張著雨的目光漸漸變得迷茫,簡直像是在看另一個人。然後,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別再說了,別再說這種話了!對我這種女人......不要再做出這種承諾了!我,我是個軟弱的人,我無法回應任何承諾的......”
張著雨道:“我也不需要你做出什麼承諾,隻要這樣,就足夠了。”
說完,張著雨快步走到秦越麵前,猛然間深吻而下,封住了秦越嬌嫩的紅唇。四唇相接,二人隻覺得身上一股莫名的熱流淌過,秦越瞪大了眼睛,本能的想要推開,但卻無法掙脫張著雨的懷抱,最終,卻也迷失在張著雨火一樣的熱情裏。
良久,兩人才喘著氣緩緩分開。
張著雨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說,站起來就走,隻是在門口,他再次轉過身,低聲道:“等我。”
秦越眼看著他一步步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心卻莫名的疼了起來。似乎這一次分開,將會是永訣。
但是,為什麼會如此心痛呢?
明明認識他也沒多久。
難道因為,他真的很像那個人麼?
不是指容貌,而是指,以那種特有的方式,表達出的愛和溫柔。
那時候,那人也曾說“如果我能回來,我娶你。”
而自己給的承諾是“如果你不回來,我陪你。”
那時候自己是真的想陪他下地獄的吧,但是自己還肩負著“琴瑟山莊”這個牌子,生不能由己,死也不能由己。
說穿了,自己,不過是一個不能履行承諾的壞女人吧。因此,自己也不敢再給任何人承諾了。
“子燁,著雨.....”秦越啜泣著,反複念著這兩個人的名字,“對不起,我什麼都給不了你們,對不起......”
“你白馬銀鞍,帶不走半寸情緣。隻換她淚如雨下,傾盡江山。”門外等候多時的柳未央長歎一聲,“可憐世上癡情人呐,小雨。”雖然是歎息,但是瞎子也能看出他眼中的那抹笑意。
“別鬧了。”張著雨輕笑道,“走吧,趕緊追上大公子他們。戲你也看夠了,路上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如何?”
“我的故事?”柳未央道,“那可不是隨便能對人講的啊。”
這邊張著雨和柳未央追奔慕容宇而去,慕容嵐方麵則迅速處理了慕容延的屍體,之後,慕容嵐以父親病重為名義宣布暫代朝政,晉陽城內軍政大權完全由其一手掌握,儼然新君登基之勢態。
有些聰明人已經開始猜測家主是不是出事了,但沒有切實的證據,他們就算再怎麼猜,也不敢將這種想法說出來。
慕容宇則表現出了極度的雅量和謙謹,一方麵積極結交群臣,另一方麵廣布惠民政策,同時暗地裏調動城內軍隊,開始重新布置晉陽城的防務。三管齊下,雷厲風行,沒有了慕容宇的挾製,慕容嵐完全展現的能力,令得所有人大吃一驚。
“乾卦九四,或躍在淵,無咎,利見大人。”
這是當時晉陽城所有懂得易經的人對慕容嵐的評價。
意思就是,真龍終於從深淵中飛躍而出!
忙碌了一上午的慕容嵐剛回到府中,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車和一匹馬。慕容嵐認出,那正是秦焰騎走的那匹馬。
秦焰回來了?這,這也太快了吧,按說他應該連一半的路程都還沒走過呢。
慕容嵐心生疑惑,急忙走進府內。剛一進府,就看到秦焰帶著紀擎天等三百多人站在院中,似乎已經等候慕容嵐多時。
一見慕容嵐,秦焰和紀擎天先見過禮,眾人醒悟過來,也紛紛見禮。
慕容嵐忙教眾人免禮,之後問秦焰道:“這是怎麼回事?秦焰,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秦焰憤恨的長歎一聲:“別提了,咱們慢了一步。”
“怎麼會?”慕容嵐疑惑道,“咱們的調令可是在大哥出兵當天就發出去的......等等!莫非大哥故意延遲那麼久才出兵......”
“沒錯。”秦焰歎息道,“慕容宇遲遲不出兵,其實他的密令早已經送到了真定保定兩城。於是在真定城,他埋伏好的棋子就先我們一步發動了。李禕唆使秦雨秦雲秦風這三個敗類綁架了父親,於是奪了秦府的兵權。同時紀府也出現了叛徒,意欲殺害紀老爺子,老爺子帶著一千親衛,護送著秦紀兩府的老小一路輾轉來到晉陽。原本的一千人,也因為連番追殺,隻剩下了不到三百人,我是在半路才碰上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