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焰搖搖頭,聲音沉痛的道:“勞煩稟報尚書大人,就說有故人來訪,來送他一樣東西。”門崗本也不想通報,秦焰隻好又使了些銀子,門崗這才勉勉強強去了。
不多時,一個侍衛官來到門口,將秦焰引入大堂。
兵部大堂之內,端坐著一個年紀在四十出頭的雄偉武將,這將軍身長八尺,按劍而立,卻自有一番凜凜威風。此人,正是王宇的父親,兵部尚書,王尉!
侍衛官退下後,王尉站起身,審視的目光在秦焰身上掃了幾眼:“你來給我送東西?送的是什麼?”
“大人。”秦焰上前一步,將檀木盒雙手奉上:“這是王宇將軍的骨灰,請您......節哀順變吧。”
“什麼!”王尉聞言大吃一驚,手指著那檀木盒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良久,王尉終於撲通一聲,癱坐在了椅子上。
秦焰心中卻是暗笑不已,其實這哪是什麼王宇的骨灰,秦焰根本連王宇是誰都還不知道。這骨灰,是秦焰從一家酒樓裏收來的牛骨頭,拿火燒了半下午才燒出來的。
“宇兒......”王尉顫抖著,雙手接過秦焰手中的檀木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個陶瓷的骨灰罐。王尉不忍再打擾兒子休息,隻是輕輕撫摸著那骨灰罐,就像是在撫摸兒子一般。
王尉就這樣撫摸著,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宇兒,兒啊......你總抱怨說,我沒時間陪你,是父親我對不起你。這個戰場,我不該派你去的,是我的愚蠢害了你......宇兒,如果死的是我,該多好......”
王尉就這樣哭了好一陣,秦焰也未曾插話。等到王尉哭夠看,秦焰才低聲道:“大人,您可知道是誰讓我將您兒子的骨灰送來的?”
“是家主麼?”王尉的聲音猶自帶著哭腔。
“不,是慕容家的嵐公子。”秦焰道。
王尉聽聞,猛然一驚,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拔出了佩劍:“你是慕容家的人!說,你的目的是什麼?”
秦焰跳出王尉的攻擊範圍,道:“我還不過是來給王大人送骨灰而已,不過,王大人至少您能明白嵐公子的用意吧?”
“他這是想撇清自己,告訴我宇兒的死和他無關,是麼?”王尉冷哼道。
秦焰道:“嵐公子和王家並沒有什麼冤仇,那場戰爭,其實嵐公子本事也是受害者,到最後他才明白王家和沈家的火拚是被一手策劃的。而嵐公子本人,也十分佩服王家戰士的勇武,所以,在朝廷會議上,慕容宇提議舉兵討伐王家,是嵐公子力排眾議攔了下來。尚書大人,不管你要報仇也好,要怎樣也好,首先,你要活著,一切才有希望。嵐公子給你的,就是活的機會。”
王尉也不是本人,稍微一琢磨,當即道:“嗬,你是說,要我向慕容家投降?”
“不是向慕容家,而是向二公子。”秦焰正色道,“尚書大人可以想清楚,總之我認為,這個時候,王家還是回到從商的原路好。”
“哼,慕容宇。”王尉咬牙切齒的道:“我絕不能饒你!”
說完,王尉拉起秦焰:“今天晚上家主府上有個宴會,跟我走。在酒桌上,順便就把這事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