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碗領下旨意,而後走到了秀平鈴的身旁:“走吧……”
秀平鈴愣了愣,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她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但看到身旁孫家碗的表情,最後還是全部吞了回去,於是低頭朝著鐵喜行禮後,跟著孫家碗離開行宮。
秀平鈴離開,鐵喜說真的,還是有一絲舍不得,畢竟這種送上門的絕色美女,說不要還是需要一點毅力的。
不過談生意就是談生意,談感情那就是另一個價格了。
秀平鈴本以為第二天大宋的皇帝陛下就會召見自己,但沒想到,整整半個月過去,皇帝都沒有任何見她的想法。
更重要的是,即便她找到了太監說想見陛下,也會被冷冷的拒絕,告訴她,等皇帝想見她的時候,自然會見她。
這讓秀平鈴在這裏度日如年,她從一開始沒想過能一下讓皇帝迷上自己,可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太監和她說的話,擺明了就是皇帝不想見她的借口。
她沒想到的是,太監們說的是實話。
鐵喜這段時間忙的白天黑夜的。
補稅追稅這件事,在鐵喜在行宮舉行的朝會上引發了一場地震,一名官員提出的措施,更是讓這個地震升了好幾級。
逃稅避稅,一經發現,其家族五代之內,不允許參加科舉,若有在朝為官者,更是直接罷黜,遷回原籍。
這個意見一提出來,不少官員都慌了,要是大宋律法裏真將這一條添進去了,這不是要斷世家大族們的根嗎?
鐵喜對這個計策表現出了十分讚賞的模樣,狠狠的誇獎了一番提出這個建議的官員,並當著所有官員的麵,讓提出計策的官員原地連升三級。
這就是直接告訴所有人他的態度了。
大多數官員在朝堂之上不敢說什麼,可退朝之後,一個個就開始聚在一起商量了,下午,一堆奏章就送到了鐵喜麵前。
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彈劾那名提出這個計策的官員,說他空談誤國,另一類則是希望鐵喜不要同意這個方案,這是背棄祖宗家法。
一些聰明人則是沉默不語,不想在這個時候摻和進去,其中的代表任務便是禦史秦銘。
下朝之後,他便乘坐馬車來到一家酒樓中。
酒樓的隔間中,好友元朗已經在喝茶等他了。
元朗是孫家碗還是密探時認識的,那是的元朗窮困潦倒,但因為頗有才智,被孫家碗看重,資助他參加科舉,他也沒讓孫家碗失望,榜上提名,入朝為官,兩人的關係十分隱蔽,基本沒什麼清楚。
秦銘坐定之後,先是喝了一口水,然後立刻開口說到:“元兄,今日朝會的事,你聽說了吧。”
“何止是我,怕是要不了一天功夫,整個南邊都知道了……你剛剛進入樞密院,這個時候,還是別隨便說話,以免惹火燒身。”
雖然當今朝堂以王誌忠和尉遲江晚為首,但不代表其他官員就沒有野心了,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官員,看著兩個人揮斥方遒的樣子,不知道有多羨慕,做夢都想取而代之。
秦銘,元朗就是這些年輕人之一。
“給陛下提出建議的邱天,我認識,跟我一樣,和宮裏有些關係,所以這件事應該是陛下提出來的……”
聽到元朗的話後,秦銘頓時急不可耐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不是應該大力支持嗎。”
元朗聽完秦銘的話後,搖了搖頭。
“不可,你別忘了……你隻是剛剛進入樞密院的新人,甚至都沒一個確定的名分,若是在這個局勢不明的時候,貿然出聲,你就不怕得罪人嗎,而且,你別忘了,尉遲江晚,王誌忠,馬寶義他們都沒有表態呢,你這麼早給陛下獻其殷勤,也會讓他們不喜。”
“最重要的是,你人微言輕,就算上奏支持,奏章能不能送到陛下麵前,都是兩說,即便送到了,你猜陛下會怎麼想?陛下會不會覺得你這人別有用心?”
秦銘點了點頭,沉默一會兒後,突然開口:“若是,若是陛下召見我……”
“做夢呢你。”元朗翻了個白眼。
“你這麼年輕就到這個位置上了,急什麼?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穩……”
“元兄,你有所不知,位置這東西,一個蘿卜一個坑,我不著急的話,不知什麼時候才輪到我呢。”秦銘歎了口氣。
元朗跟秦銘是同窗好友。
他因為和孫家碗的關係,注定不會有什麼前途,所以他一直盡心盡力的幫自己這個兄弟。
秦銘平時很願意聽元朗的話,但這次不一樣,他覺得這是一次機會。
尉遲江晚的例子就擺在眼前,曾經,他隻是一個小角色,雖然是哈密來的,但也正因如此,他注定不會受到重用,可為什麼現在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