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茨認為,奧巴馬是他服務過的最謹慎的總統。奧巴馬處理問題的方式讓蓋茨想起了林肯,林肯有句名言:“我從不輕易提出一個想法,除非方方麵麵都考慮妥當。”奧巴馬也經常對蓋茨說:“我要想明白才能做決定。”如果時間允許,奧巴馬會充分搜集信息並做出分析,很少急於做決定,雖然有時候也會因為決策拖遝而受到批評,但奧巴馬的決定往往是正確而穩妥的。作為決策過程的參與者,蓋茨覺得深思熟慮的結果更讓人有信心。不過當形勢需要的時候,奧巴馬也會迅速決斷,和小布什一樣,一旦做出了艱難決定,奧巴馬就會義無反顧。
當國家安全和核心利益受到威脅時,使用武力理所應當,但動武應是最後的選項。美國的外交和國家安全政策已變得過於軍事化,決定使用武力對總統來說太過容易。根據蓋茨多年參與決策的經曆,美國公眾存在著一個巨大誤解:軍方總是希望在某些情況下動用武力。而事實恰好相反,華盛頓最堅決的鴿派人物實際是軍人。在白宮戰爭戰略研究的會議上,軍方領導人曾無數次見證一些態度強硬的民事官員,雖然他們從未參與過任何戰爭,從未憤怒地開過一槍,但經常提出一些脫離戰爭實際的動武計劃。將軍們對自己的部隊都負有極大的責任感,不會因為民事官員脫離戰爭客觀實際的主觀想象便將自己的部隊輕率地送上戰場。
奧巴馬對國家安全問題十分務實和開放,能夠以協商方式處理大多數問題,在一些有重大爭議的問題上,他盡量挑選合適的時機將他的方案提供大家討論,但蓋茨與奧巴馬也曾有過意見交鋒。他們對2010和2011年度國防預算上的分歧十分明確,經常當麵爭論。蓋茨希望通過重組國防開支提高工作效率,減少鋪張浪費,來維持和加強軍事能力,如果必須要削減國防預算,也應該以漸進的方式完成。但奧巴馬認為,國防預算不僅能夠削減而且應該削減,從而為民主黨在削減其他國內開支方麵爭取更大的政治空間。
中美軍事關係是中美關係的重中之重
蓋茨認為,提升中美兩軍關係是發展兩國關係的重中之重。1980年底,他曾陪同時任中情局局長的特納訪華,落實美國總統卡特和鄧小平在1979年達成的針對蘇聯的技術情報合作協議。在中美政治關係跌宕起伏的幾十年間,這一合作關係極不尋常地持續了多年。蓋茨希望中美兩國能建立起類似的不受政治分歧幹擾的軍事關係。
蓋茨在參觀長城的時候,買了一個印有奧巴馬頭像的書包,奧巴馬穿著毛式服裝,戴著綴有紅星的軍帽,回國後蓋茨送給奧巴馬,奧巴馬開心地大笑。蓋茨認為,中美關係需要兩國領導人進行謹慎靈活的長期經營。中國不斷投入大量資源發展新的軍事能力和技術,希望以此對抗美國在南海的空中和海上力量,加緊打造一支強大的海軍力量,在南海和日本島嶼爭端問題上的態度也變得愈發強硬,中美高層的友好訪問,並不能掩蓋中美關係麵臨的嚴峻挑戰。總之,中美關係會在經濟等領域維持夥伴關係,而在其他領域則會展開競爭,重要的是雙方要避免爆發衝突。與此同時,為維持美國與東亞相關國家的友好同盟關係,確保各方以和平方式解決爭端,美國在太平洋地區保持強大的空中和海上力量仍然十分必要。
結 語
蓋茨說,能被稱為“戰士們的國防部長”是對他的最高褒獎。在他任職期間,停止了F-22隱形戰鬥機生產線,取消了陸軍“未來戰鬥係統”、海軍DDG-1000戰鬥艦的裝備研製和采購。為了保護戰士生命減少犧牲,他向國會爭取了400多億美元的撥款,采購了24000多輛防地雷伏擊車,保護了大量士兵的生命,得到士兵家屬的感激。
在華盛頓眾多的文職官員中,沒有誰能比蓋茨更了解伊拉克和阿富汗戰爭。他認為,美國對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曆史、文化和民意了解得遠遠不夠,作戰計劃脫離戰場實際,先進的武器裝備在非正規作戰的戰場上作用有限,前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主持的軍隊轉型,網絡中心戰、基於效果作戰、快速決定性作戰、戰略癱瘓論等理論在持久的非正規作戰中是無效的。伊拉克和阿富汗兩場戰爭證明,地麵力量仍然是掌握戰略主動取得戰爭勝利的決定性力量。當美國陷於無止境的衝突與戰爭時,蓋茨似乎更能感受到軍人肩負的重擔。
責任編輯:葛 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