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禦琛進來的時候,安然正坐在他的位子上發呆。
見他進門,她抬眸看他,沒有動。
他笑,走過去,在辦公桌對麵坐下,翹著二郎腿看向她。
“怎麼樣,我的椅子舒服嗎?”
安然看著他,沉默良久才道:“挺舒服的。”
“怎麼了,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猶豫片刻後,將一直被她窩在手裏的手機放到了桌上,推到了他的麵前。
喬禦琛看了一眼,表情裏並沒有什麼波瀾。
“你看到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就是路陽在監獄裏挨了打嗎。”
“他為什麼會挨打?”她其實隱約想到了些什麼。
“你這麼聰明,會猜不到嗎?”
“你調查到了什麼?”
“路陽跟監獄的所長關係很好,當年,是他指使所長讓人傷害你的。所以,我就讓人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他,每三天一次,每隔三天他們都會給我發一次跟蹤照片。”
“那……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喬禦琛表情淡定卻又認真:“我不想讓你再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心裏再痛苦一次。”
安然抿唇,心裏微微有幾分感動。
雖然……他找錯了人,可是他起碼做了些什麼?
她抿了抿唇角,站起身:“你剛剛不是說,有事兒要跟我說的嗎?”
她轉移了話題,喬禦琛也沒有再將話題拉回來。
“對了,給你看樣東西。”
他繞過辦公桌,走到她身邊,拉開抽屜交給她一份牛皮紙袋。
“打開看看。”
安然接過,納悶的看了他一眼後,將牛皮紙袋打開。
裏麵是一份股份轉讓書。
“這個……”
“在上麵簽上字,這份股份就是你的了。”
她莞爾一笑,仰頭看向他:“你辦事效率很高嗎。”
“分什麼事情。”
“那……這個我就不客氣了,我收下了,”她將文件翻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喬禦琛勾唇:“剩下的,我會慢慢的,一點點的給你。”
安然將牛皮紙袋抱進懷裏,站起身,往一側站去。
“喬總,請坐吧。”
喬禦琛勾唇一笑:“我還以為,你今天打算坐在我這裏辦公。”
“那不能,我要是坐在這裏的話,你不就沒地兒可去了嗎。”
“我可以在你身邊,沒問題。”
安然嘟嘴:“我有問題,資本家先生,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下樓去了,今天謝謝你送的兩份禮物。”
安然說完就要走。
他一手扯住她的手腕:“這就要走了?”
“不然呢?資本家先生還有什麼指示。”
喬禦琛另一隻手點了點自己的唇:“來個告別吻。”
安然想了想,彎身親了他的唇一下。
喬禦琛納悶:“嗯?今天怎麼這麼乖。”
安然嗬嗬一笑,抽出自己的手腕,拍了拍牛皮紙袋:“因為這個,心情好唄。”
她離開,喬禦琛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麵的照片後,將手機扔到了一旁,開始忙自己的工作。
安然背靠在冰涼的電梯裏,目光有些飄。
她剛剛本來想告訴他,真正的幕後黑手,不是路陽,是路月母女的。
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卻留住了。
如果他不相信她,那她說了,也隻是會惹一肚子怒火。
如果他相信她,那他一定還會繼續調查,監獄就那麼大,再深入下去,隻怕會連她最後的秘密都被揭開。
她搖了搖頭,她還不能讓人知道這件事。
解決了跟安家的恩怨後,她會用餘生去撕那個毀了她一生的男人。
現在還不是時候。
回到辦公室,雷雅音竟然在。
見她進來,雷雅音對她招了招手:“上班時間,你去哪裏偷懶了。”
她白了雷雅音一眼:“誰說我是去偷懶的,我去樓上開會了。”
“開會?你?真的假的,你不是在公司打雜的嗎?”
“誰告訴你,打雜的就不能開會了,”她坐下拉開櫃子,將文件塞進了自己包裏:“你怎麼過來了?”
“你不是說,讓我來公司的嗎,我怕你想我,所以就來了唄。”
“我還告訴你,你可以回美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