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轉頭看向他,眼眸中帶著冷漠。
一個把她送進監獄裏的混蛋,問她這些做什麼?
這個人,壓根兒不是真正的關心她。
如果他真的想知道什麼,何需問她,隻要他去查……
她勾唇:“不記得了。”
喬禦琛眼眸玄寒,撒謊。
他看了她一眼後,轉身離開。
他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對他有抵抗心理。
無妨,反正她也沒多討人喜歡。
他回到安心病房的時候,安心正在跟父母哭鬧。
見到他,安心傷心欲絕。
“禦琛。”
喬禦琛看到被她扔在地上的一片狼藉蹙眉:“怎麼回事。”
“禦琛,手術我不做了,給我捐肝的人是安然,是安然啊,我怎麼能讓無辜的安然為我受苦,如果等不到合適的肝源,我寧可死。”
“你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如果知道,我怎麼會同意我爸媽做這種荒謬的事情,安然是活生生的人呐。”
路月也在一旁擦眼淚:“心心,不是媽媽狠心,是安然自己願意的,昨天,她還特地去家裏跟你爸要了一千萬,這是她自己要的報酬。”
喬禦琛聲音森寒:“她向你們要了一千萬?”
“是啊,禦琛,我知道,你肯定也覺得阿姨自私,可現在,我真的隻想讓我的心心能活下去,我……”
“手術必須做,”喬禦琛打斷了路月的話,他看向安心:“現在就是最合適的時機,既然她已經收了錢,你就沒有理由拒絕。”
“可是我做不到。”
“那你想死嗎?”
“我……”
路月適時出聲,握住安心的手:“心心,就當媽媽求你,別再拒絕了,媽媽真的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安然切掉一部分肝不會死,可你若沒有了安然的肝,你就會死,媽媽要你活著,就當是為了媽媽,求你了。”
“媽。”
母女倆抱在一起哭做一團。
可喬禦琛此刻卻是一陣陣的煩躁,那個女人有那麼缺錢嗎。
此刻,安然的病房,門口傳來輕巧的敲門聲。
安然看向那邊:“請進。”
病房門打開,一個容顏俊朗,身形纖瘦的男人,手捧著一束鮮花走了進來。
看到對方,安然有幾分驚喜:“諾晨哥?”
安諾晨將門關上,走到病床邊,將鮮花遞給她:“然然,送你的。”
她接過鮮花,嗅了嗅:“真香,謝啦。”
“你瘦了好多。”
“瘦了好,不用刻意的減肥了。”
“你還是這麼能……貧嘴。”
“諾晨哥,你這樣過來,隔壁估計會生氣。”
“不管他們,我聽說檢查做完了。”
她點頭。
“然然,如果我的血型能匹配的話,就不會讓你受這些罪了。”
“如果你的血型能匹配,有我沒我還是個問題呢,別自責了,又不是你的錯,”她笑:“阿姨最近好嗎?”
“她一直都是老樣子,我來的時候,她讓我帶句話給你。”
“什麼?”
“手術前,跟他們要一筆錢,做完手術後,趕緊離開這裏,別再留在這個是非之地了,路月那個女人,不會讓你好過的。”
安然抿唇,“幫我謝謝阿姨。”
安諾晨伸手握住她的手,緊緊的:“然然,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你不是他們的對手,萬一……四年前的事情再重演的話,你的未來就毀了。”
“已經毀了,諾晨哥,我已經沒有未來了。”
看著她的表情,安諾晨怔了怔。
她說這話的時候,該是多淒愴。
明明是該哭的,可是為什麼她卻笑的那麼燦爛。
“然然,”他在病床邊坐下,一把將她摟進懷裏。
“別這樣,你這樣會讓我心疼,難過的時候,要哭。”
她笑,抬手環住他的腰:“諾晨哥,我不哭,愛哭的人,都是弱者,我不做弱者。”
病房的門再次打開。
她抬眼看去,是喬禦琛。
聽到聲音,安諾晨回頭看去。
見到來人,安諾晨愣了一下,喬禦琛?他怎麼會在這裏。
安然拍了拍他的後背,兩人分開,他站起身,麵向喬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