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瀚宇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說:“楊音,你不要亂來!”忙指揮人退後。
金熙正已經從樓上下來了,他手裏還握著兩隻淺綠色的手套,遠遠地站著,失神的看了我兩秒鍾,手套啪的掉了下來。
他該明白我那兩個請求的含義了。
他走上前,緊緊盯著我的眼睛,仿佛要把我望穿似的,片刻才道:“我讓你走,你放了我妹妹。”
我強忍身上的疼痛,扼緊金熙珍喉管步步緊逼回應他的眼神:“讓我走?你當我智商負數嗎?隻要在韓國,就是你們韓宇金家的地盤,恐怕我連清潭洞都出不去,就會被你們丟出去喂狼!放開你妹妹我就隻有死路一條,我沒那麼傻,還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給我機票,我要回美國!”
他恨恨地道:“楊音,你以為你這樣能進機場?你拿著刀,連金家的門都出不了!我現在承諾你,不會害你的。一言九鼎,你放了我妹妹,我給你錢,讓你走!”
我冷笑一聲:“韓宇集團公主的命握在我手上,整個韓國還有誰敢動我?我就是開著坦克,你們也一定有法子讓我進去。走到這一步,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隻管把到紐約的機票給我就是!若是不行,大不了就同歸於盡,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悄無聲息的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沉吟片刻,向崔瀚宇看了一眼,沉吟半晌方道:“出國也好。我可以給你任何國家的機票,除了美國。”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隻要能離開這兒,去哪兒都行!
現在想想那時還是太過幼稚,隻是覺得不合常理,滿腦子都是逃命,也就忽略了這其中的深意,隻顧著拖金熙珍往剛才放硫酸的屋子去,她真的嚇蒙了,動都不會,手腳無力的我拖著她簡直就是拖著個大麻袋。
我右手持刀扼住她,密切注視所有人,一隻手從箱子裏翻出一支硫酸試劑,揮手把刀丟在一旁,冷冷地道:“我楊音命賤,不配與你們金家的小公主同歸於盡,所以我不殺她!但你們要是敢輕舉妄動,我就用我的命,換她一世殘疾罷!”說著把開了口的硫酸試劑摁在她後背。我心中早就有了主意,待會到機場,我就拿這管硫酸頂在她身後,裝作挽手親密的樣子,這樣既不容易被人發現,金家的人也不敢胡來。
片刻,有人把機票遞上來,金熙正道:“這是飛東京成田機場的機票,你大可以放心,我們金家整個家族都隻在韓國和東南亞有勢力,在日本沒有絲毫影響力,我用性命跟你保證。”
我小心翼翼上前瞅一眼機票,確認不假,小心覷著他們拖金熙珍上車,逼他們進機場。
一路謹慎小心,倒沒有出任何差池,也沒必要記流水賬,但放下金熙珍進機艙,說實話,我半點把握也沒有,那就是一場賭博,丟開她就是扔了籌碼,全憑運氣,說不定放手的瞬間,就會N多子彈穿胸而過。
事到如今,是生是死,隻能一搏。
我是在強忍疼痛中挨到飛機起飛五分鍾前才放手的,這個時候,正是登機外門關閉的時刻。我已經到極限了,小腿的抖得篩糠一樣,周圍在我眼裏就跟地震了似的,艙前的服務人員都給遣走了,我拉著金熙珍站在外門夾板中間,“嘀嘀”關閉聲在周遭響起。金熙正強調說隻要我不傷害她妹妹,他絕不動我分毫,為了表示誠意,還讓手下收了槍和刀,但現在這種時刻,哪兒還有什麼真心可言?